陆小远疑惑道:“灵儿怎么了?叫不得么?”
苏婉灵美眸流露一缕伤感,低低道:“你怎么叫我都成,就是别叫我灵儿。”
陆小远道:“你说不行,那我不叫就是了。”
半晌无话,苏婉灵问道:“刚才和三个贼秃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动手啊?你以为本姑娘打得过他们三个么?”
陆小远搔搔后脑,难为情道:“我半点武功不会,上去不是给你添乱么?”
苏婉灵疑惑道:“不会吧?我看你最开始刺出那两剑挺有门道的呀,虚虚实实,不像寻常人使出来的。”
陆小远笑道:“我只会那两招,往常跟人打架,刺完那两剑,就得脚底抹油了,不过这次不同,有你在旁边帮我,我也就不用跑啦!”说着从背后取下青铜阔剑轻轻抚摸,喃喃道:“这剑对我而言宝贵得很,三个秃驴的戒刀那么锋利,万一砍坏了我这宝贝,岂不大大亏本?”
苏婉灵檀口大张,合不上了。她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什么都不会,就敢贸然动手,也不知该说他太不自量力,还是胆子太大。又瞧瞧自己摔断的足踝,刚对他建立的好感荡然无存,言语间颇为不悦:“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什么都不会干嘛抢着动手?本姑娘为了救你,还伤了脚踝。”
陆小远见她埋怨自己,似乎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双眼,瞧着苏婉灵半晌,道:“你难道不该感谢我么?那三个番僧对你出口不逊,我是路见不平拔剑助你呀,你却忘恩负义,还倒打一耙说我不对。”
苏婉灵听他强辩,鼻子险些气歪了:“我求你动手了吗?你一言不合就上去动手,把火挑起来就闪到一旁,还得本姑娘替你收拾烂摊子。本姑娘谢你没害死我呀!”
她自幼生于西域,跟父亲相依为命,并未接触过外人。父女之间自是无话不谈,并无隔阂,加上父亲对她颇为骄纵,因此也就养成了她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又带一点儿刁蛮。这是她初次闯荡江湖,刚认识陆小远,三言两语便得罪了他。
陆小远也有些生气:“你、你可真是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我可不要再陪你了!”苏婉灵下巴一扬,樱唇撅起,一副你怎样都行的表情,说道:“我可没要你陪我。”
“那我就走了!”
“你要走便走,本姑娘可不求你。”
“我走了,你就别想让我再回来。”
苏婉灵哼了一声,不言不语。
陆小远见她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也重重哼一声,大踏步往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