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安期生的人趾高气昂地来要人,兄弟二人皱眉相视一眼,没有放手,也没有应答,手下力道却更稳了,齐齐地面向张掌柜用眼神示意,征询意见。
“怎么,这是我们裁云坊的家务事,芙蓉裳难道还要横插一手不成?”安期生昂着下巴,眼神里慢慢的敌视和轻蔑。
张掌柜皱眉,一时也不好决断,抬头看向了二楼。
二楼临街的书房里,冯淑嘉柳眉轻蹙,手指下意识地轻叩着窗棂,一时拿不定主意。
安掌柜其人,她当然是想要留下来,以此为突破口来对付裁云坊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安掌柜这次是被安期生和黄五娘,更确切地说,是被安期生给推出来做了挡灾和灭敌的炮灰了,黄五娘不过是胁从而已。
如此,这主仆二人就绝无握手言和的可能。
安掌柜在裁云坊工作当差这么多年,一路伴着裁云坊从一片小店做到了如今京城首屈一指的顶尖绣坊,对于裁云坊内部之事可谓是知之甚深,若是能拿下他,必然能成为将来对付裁云坊的一大利器。
可是,如今安掌柜还是安期生的人,又被安期生栽赃了这样的罪名,她一个外人,还是作为裁云坊对立面的存在,若是直接插手,难免留下弊端。
冯淑嘉眉头紧蹙,心中飞快地权衡着利弊,一时难以决断。
正所谓瞌睡时正好有人递上枕头。
楼下,安期生将张掌柜的沉默当做是默认,自以为抹黑芙蓉裳的机会来了,立刻得理不让人,趁势叫嚣道:“哈,我就知道,这只白眼狼私底下做出这样背主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人教唆?!
如今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最后倒霉吃亏的都是裁云坊,得利获益的却都是你芙蓉裳,要说是这其中没有猫腻儿,谁会相信?!
说,是不是你们芙蓉裳眼红裁云坊生意亨通,故意买通了这只白眼狼,合伙来祸害我裁云坊的?!”
冯淑嘉闻言眉梢一挑,眼睛一亮,爽脆地合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