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方上好的端砚从书案后砸了过来,撞击在打磨得光鉴照人的青石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立刻四溅开来。
李安慌忙“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由地上砚台的碎渣子硌在身下,扎出了血珠子,也不敢动一动。
“天降食盐?!”汾阳王怒极反笑,一掌将厚实的大书案砸出了一丝裂缝,恨声道,“劫富济贫?他们还真当自己是绿林好汉,要行侠仗义了?!以为如此作为,本王就会被他们蒙骗,不继续追查下去了吗?!”
真正的绿林好汉,谁又会去大费周章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劫食盐?
笑话!
这帮匪徒此等掩耳盗铃之举,简直就是对他李奉贤的侮辱!
“查!给我彻底地查!”汾阳王眯了眯眼,阴测测地吩咐道,“那可是两大船盐,哪里是这么一回就能分派完的!本王还就不信了,难道他们还会有飞天遁地之能,能躲藏一辈子不成?!”
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无胆鼠类,也敢和他为敌?
哼,真是不知死活!
李安连忙恭声应了,片刻都不敢耽搁地奔出去安排了。
这些事情,旁人自然是无从得知。
青竹巷姚府的外书房里,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一片,所有服侍的人都被支了出去,只有姚知礼和潘玉儿祖孙二人默然相对。
潘玉儿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啜着杯子里的茶水,气定神闲,等着耐不住性子的姚知礼先急急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