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冯淑嘉想明白了,萧稷的官司对手是汾阳王的远房侄儿,他赢了,也就意味着对方输了,也就是汾阳王输了。
心底的喜意还没有弥散开了,冯淑嘉立刻警惕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将赢了汾阳王作为贺礼送给她,庆祝她新铺子开张,是察觉到她和汾阳王的不对付了吗?!
这样的猜测,让冯淑嘉禁不住浑身一寒,差点失态。
“那就恭喜君公子了。”冯淑嘉默默地将指尖扣进手心,勉强稳住心神,微笑应道。
一面在心里极快地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哪里疏漏了,被眼前的这个不似商人的君公子看出了端倪,所以才特地借此来试探她。
萧稷一直紧盯着冯淑嘉,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一瞬间流露出的紧张和事后的极力镇定,心里暗自叹服冯淑嘉的冷静自持,也愈发肯定冯淑嘉确实对汾阳王抱有敌意。
不过,现在还是先缓和他和冯淑嘉的关系才最为重要。
“听说冯姑娘受了贞慧郡主的刁难……所以在下想,这个贺礼或许比金银俗物更能在下的恭贺之情。”萧稷起身,拱手笑道。
这会儿倒像是一个姿态极低的商人,极力投其所好以巴结权势了。
可冯淑嘉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要巴结的话,难道汾阳王府的门头不比武安侯府的高?
与其如此麻烦,当初倒不如直接将茶楼拱手相让,好借机攀上汾阳王,也好过一力力争,得罪了汾阳王,再回头以此来恭贺她新铺子开张!
冯淑嘉心底冷笑,面上却一片惶恐:“君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不过是姑娘家争闲气罢了……汾阳王待家父有知遇提携之恩,可不敢因为这点小事就怀恨在心。”
不是因为这点小事,那就是因为别的更大的事情了。
萧稷心中飞速地盘算着,面上却一派愧疚,连连拱手道:“这样啊……那真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还望冯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