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样的社团中,师徒关系是一种重要的天然利益联盟,徒弟需要师傅为其保驾护航,而师傅同样需要弟子的鼎力支持。眼前这位王朝绪看起来来球技不错,否则也不会得到实质上“关门弟子”的待遇。
陆应青笑道:“王兄年纪轻轻便已荣升待选,可见也是有为之人。在下初来乍到,日后还望王兄多多提携。”
陆应青这几天也了解了一些这个时代球员等级划分,大致上和后世相差不多。一线队主力称作校尉,替补和预备球员称作准尉,准尉以下叫做球童,球童又分见习和待选两级。这些划分并不完全按照年纪,一个球技出众的天才可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提拔为校尉,譬如兰陵社现任部署狄云鹤,十八岁便升上了校尉。而同样的,二三十岁还被称作的球童的,也大有人在。
这新来的瘦高个眉清目秀,谈吐得体,身为岑总教习的侄子却不摆架子,倒还十分客气,让王朝绪有了几分好感:“侥幸侥幸,全是岑总教教的好。陆兄年纪更轻,日后有了岑总教的悉心教诲,便是升校尉,也是指日可待的。”
陆应青道:“哪里哪里,咱们共同进步,共同进步。”
岑闻远不耐烦这毫无营养的互相吹捧,道“行了,别在这闲扯淡了。王朝绪,你把你屋子里收拾一张床铺来。六郎,杨总督那里今晚邀我去踢场球,实在推不开,现在要去准备了,不能多陪你了。你行李还在孙社司那,待会我让人给送过来。你先歇息歇息,别的等我回来再安排。”
岑闻远身为府尉一级的大咖,是淮安府权贵争先追捧的对象。此时顶级的权贵人家,除非是特别重要的比赛,否则是不屑于去公共的球场上,和那些平头百姓一块看球的。基本都是在家里自己起几座校场,邀请一些有声望球员到家里来现场表演,性质和后世的戏班子进大户人家唱戏差不多。
不过在全国上下都十分痴迷蹴鞠的情况下,球员的地位普遍要高很多。像岑闻远这样顶着兰陵社第一球头、又是社里的总教习的府尉,一场表演赛下来,所获赏银是非常可观的。
陆应青道:“今日之事多亏了岑世叔。”
岑闻远毫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这种小事不足挂齿,你不必记在心上。嗯,院子里还有两个社工叫做何大和张三,一会等他们来了,王朝绪你帮着介绍介绍,就说六郎是我侄子,千万不能给他安排什么活。行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走了,你们俩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