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鹿已有二十岁了,有着母亲一样的身材和美色,但却比母亲年轻,黝黑健壮的身子散发着生命的活力和诱人的气息。所以,她一跑来,就被那个男人嗅到了气味,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小鹿只有十七岁,身体也已经发育成熟了,体形也和姐姐一样地优美,只是和臀部不如姐姐的那样坚实饱满,说话的声调还有些稚幼,身材也比姐姐略微地矮小,但她却有着一种妩媚的娇秀。
跟在姐妹俩后面的是一个叫猪的男孩。猪也是他们喜爱的食物和动物,但比较粗野,所以,用来称谓男孩也是有其道理。叫猪的男孩可能有十五六岁。但他的体形和姐姐有些不同,呈现的是男人的那种特征。只是还有些稚嫩,不如陌生男人那样地雄壮健美。
乌妈把用兽皮包着的木浆树叶递给了小鹿。而大鹿已经来到了那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我们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名字,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就叫他狼,因为狼不但凶狠,而且聪明。猎人用这个名字也是很合适的,因为这位年轻人本身就具有狼的天资和野性。
大鹿朝着狼微迷地笑了笑,这是女人接受男人礼物的一种方式,或是一种仪式。男人用迷醉的眼睛盯着女孩,并把身子朝着她靠近。女孩也看出了男人只是二十出头,能很清晰地闻到那种年轻的气味。那气味能很容易迷乱人心,所以,当大鹿离狼靠得很近时,就有了一种迷醉的晕旋。
狼用手捧起大鹿的脸庞,这张脸蛋十分地清纯诱人,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舒了口气,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把捆在身上的那只狐狸取下来,交给了大鹿,然后搂着大鹿的腰,跟在乌妈后面朝着山顶走去。
母系社会的那个秋天(中篇小说)张宝同20181010
在乌妈隐约地感到有股微风悄然地袭来时,下意识地转来身来,见一只花斑大老虎就站在离她只有二十来步远的地方。那老虎朝着她发出了一声地动山摇般的长啸,然后威严地抖动着身子,朝着她张牙舞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可以看得出,它和她一样,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乌妈被吓得魂都要没了,慌忙丢下抱在怀里的东西,顺势从在上捡起一根粗硬一些的树枝,握在手里,迎面对着老虎,寻思着该如何地脱身。她知道这时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逃跑,只要她一转过身子,把背部朝向老虎,老虎就会一下扑过来咬住她的喉咙,那样她就会必死无疑。
那只老虎根本不想放过她,呲着牙,发出着恼怒的低吼,朝着她一步步地逼近。走到离她只有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张着大嘴粗声地吼叫,随时要朝她猛扑过来,把她扯成碎片。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面对这么大的野兽。记得在她十五六岁时,她跟着妈妈和姨妈在一次捕猎时,看到一只小狮子在吃着一只刚被猎杀的羚羊。她们四五人就拿着长矛一边喊着一边把那只小狮子给赶走了,然后,就把那只羚羊拖着往回走。可是,没过一会,一只巨大的雄狮朝着她们狂奔过来。她们吓得丢掉那只羚羊就往一座小山上跑。幸运的是,那只雄狮见她们丢下了羚羊,就没有再继续追赶她们,而是和那只小狮子一起在分享着羚羊的美味。可是,现在她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可以给老虎吃的东西。
她心里极度地恐惧,却又十分地镇定,想着如果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她就把这根树枝插进它的喉咙里。她尖声地叫着,一方面是给自己壮胆,一方面想把老虎给吓跑。可是,老虎并没有被她吓跑,而是,站在她的对面恼怒着吼叫着。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跑了这远的路,被一只大老虎这样地拦在这里,她感到浑身无力,有些头昏眼花,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靠在了一棵大树上,歇斯底里地朝着老虎尖叫着。
她与老虎对峙了好一会,就在她感到有些支持不住时,就听到有个男人从水洼边的草地上突然闪现,朝着这边跑来。她开始以为这是梦幻,可是,她马上就看清了,那的确是一个男人。他披着长发,手握一支长矛,身上背着短箭和一些猎物,就跟她日思夜想的豹一模一样。于是,她惊喜地喊道,“豹,我心爱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