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街口停着,到9点钟才开。所以,我就坐在车里等着,隔着车窗看着雪花飞舞。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坐满了人。中巴车开动了。它要在街道上再缓慢地转上一圈,好多拉一些人,等该上车的人都上齐了。车才会从这里离开。
当中巴车再次回到街口时,又有两位乘客要上车。于是,车停了下来。这时,我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车的后面追了过来,很像是晴妹子。我就打开车窗朝那边看去,果然是晴妹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朝这边跑来。我把头和胳膊伸出车窗,朝她招着手喊道,“晴妹子。”可是,这时,车已经开动了。晴妹子看到我了,紧追了几步,把手里的那本书递给了我。我赶忙接过书,想跟她说句话,可是,车已经加速了。没办法,我只得朝她挥着手。她站在街口的桥头上,也在不停地朝着我挥手,嘴里像是在喊着,“明年再来哟!”我大声地回道,“我会来的。”我知道她已经听不到了,因为风在呼呼地吹着,但我想她肯定能感觉到我在说啥。
车越开越远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后,我坐在了座位上,把她送我的那本书一看,是《粉红的回忆》。
2018729第一稿西安
2018731第二稿
粉红的回忆(短篇小说)2018726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穿上了羽绒服,换上胶鞋,拿起雨伞,要和良宝一起去后坡村看晴妹子演出。其实,看演出道不主要,主要是我要跟晴妹子道个别,因为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这里,回西安了。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所以,我想再见她一面,说上几句心里话。
良宝也换上了雨鞋,拿着雨伞,从屋里出来。正当我们要锁门时,坡下住的年轻堂客易嫂冒雨跑了过来,对良宝说,“良宝,我家灯泡坏了,你去帮我换一下。”她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在求别人帮忙,而是在指使着自己的老公。这让我对她的印象一点都不好。这女人二十七八岁,模样长得俊秀,但神气有些妖媚,爱穿艳丽的衣服,走起路来把腰一扭一扭的,很花男人的眼睛。听良宝说她跟好几个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
良宝让我等上一会,就跟那女人走了。我就站在屋檐下等着,本想换个灯泡也就是分钟的事情,可是,我一下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良宝回来。我有些急了,打着雨伞来到了坡下。就见她家屋里亮着灯,良宝正坐在屋里喝茶。
见我来了,易嫂就给我泡茶,虽然我喜欢喝花生豆子茶,可是,天已经黑了,我急着要去后坡见晴妹子。我摆了摆手,说,“不喝了。”然后对良宝说,“我们快点走吧。”可是,良宝却说,“算了,咱们不去了,下着雨,山路也不好走。”说着,要易嫂再给他续茶。
易嫂又给良宝端了杯茶,对我说,“我还要良宝帮我把阁楼上的谷子抬下来。”我有些不耐烦了,说,“这事可以等老公回来再做。”可易嫂说,“我老公他好忙,今年不能回来。”我说,“要不,过两天你再找良宝帮忙,我们还有急事。”易嫂说,“么子急事,还不是想见你心爱的晴妹子。”我不高兴了,说,“这和你有么子关系。”易嫂说,“没么子关系,我要良宝帮我把谷子抬下来,明天一早要让别人用手扶拖拉车拉到乡镇去打成米。”我一听,就对良宝说,“那我在屋里等你。”
这一等就又等了半小时,良宝回来时有点醉熏熏的样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我问他,“你喝酒了?”良宝说,“易嫂好孤单,过年了,非要我陪她喝上一杯。”我说,“你只怕不是喝了一杯吧?”他吱唔地说,“我俩一共才喝了半瓶酒。”说着,便倒在了床上。我一看这样,就生气地说,“算了,我们不去后坡了,你还是睡觉吧。”因为生气,我很长时间都没睡着觉。我觉得易嫂对良宝别有用心,可是良宝却宝里宝气,搞不清人家年轻堂客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