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话,我就对他们说,“你们二老何时下山生活,刘三现在旅游景点门前做生意,日子过得好了,让我劝你们下山跟他们一起生活。”徐大妈摇了摇头说,“不去,我们在山上生活得蛮好,一点也不比山下差。”我说,“不是生活好不好,而是你们二人老了,万一哪天有了病,都没办法去看。”徐大妈说,“你看我们的身体不是蛮好?”
这时,门前来了一些游客正围着那块“爱情故里”的木牌在看着。徐大妈就从屋里出来,朝着他们喊道,“要蜂蜜,要土鸡嘛?”我就对刘大伯说,“你们卖蜂蜜和土鸡能赚好多钱?”刘大伯说,“有时赚得多,有时就赚不到钱,赚得好一天能赚一两百元,赚得不好,一天连一分钱都赚不到。总的来说,一年赚上个七八千或是一万多还是没啥问题。”我说,“那也不错呀,只是你赚这多的钱,如何花出去?”刘大伯说,“我们赚的钱就不怎么花,也花不出去。差不多都给了儿女们。现在道路好走了,上山方便了,逢年过节孩子们和孙子们都会来看望我们。老妈子就把这些钱送给他们。因为孩子们有些日子过得好一些,有些还有些困难。她就把钱多给那些生活差一些的儿女。她总觉得我们两人在山上生活,亏了孩子们,就想多给孩子们补偿一些。”
正说着话,一些游客走过来,要刘大伯过去跟他们一起合影。刘大伯就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出去与徐大妈一起跟游客们合影。跟一些人刚合完影,另一些人也要求跟二老合影。大伙合完影,有些人还要单独地跟二老合影。我想要是我这样地老是让人家叫去合影,早就烦了躁了,可是,刘大伯和徐大妈总是乐乐哈哈的,就像是在跟自己家人在照全家福一样。
趁他们在跟游客们合影,我要带着妻子和女儿出外看风景。这时,有些游客已经在房屋门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帐棚,准备在山顶上过夜。看着一些游客吃着喝着,坐在一起打着纸牌。妻子就对我说,“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打牌不说呆在家里打,非要那么远地跑到这里来打。”我说,“人家都是出来游玩的,游玩的过程无非就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到了景点拍照。至于要看什么,游什么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我带着妻子和女儿到崖边看远处的风景,进到山洞里看他们家住过的地方,去我跟大伯大妈下地干过活的玉米地和红薯地,去看我和大伯一起打过野核桃的地方,还看了大伯养蜂的地方。不过,大伯养的蜂已不是几箱了,而是有十多箱了。
当我们正在看着蜜蜂成群地飞在草地上和花丛中采蜜时,刘大伯过来叫我们回屋吃饭。我们跟着刘大伯回到了屋里。
爱情天梯(中篇小说)张宝同20171010
天梯还是那样,但石阶上已被行人的脚步踩出了很深的窝痕,石阶的边上生出了绿色的苔藓,石阶间的缝隙中也长出了一些青草。走到石壁那垂直向上的云梯前,才发现这云梯已经不让攀爬了,行人只能从旁边重新开辟的一个蜿蜒向上的台阶朝上走,非常地安全,毫无惊险可言。于是,我就给妻子和女儿讲过去我从这里经过时,是怎样攀爬着这云梯上到山崖之上。她们看着这云梯,就惊讶得说,“吓死人了。”
可是,真正让妻子和女儿感到惊恐的却是那座用几根树干搭起的独木桥。桥下是不断弥漫的云雾,根本看不到桥下那底部的深渊,只能听到山涧急湍的溪水声。桥体只是四五根五六米长的树干,两边没有围栏。当初我们探险队员都是从这桥上走过的。那种感觉才真是在玩心跳。妻子说,“我的妈呀,要是这样,每从桥是走过一次,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考验。”我说,“是的,可刘大伯和徐大妈不知从这桥上走过了多少次。”
我想如果现在再让妻子和女儿从这只独木桥上走过,她们肯定会选择原路返回,也不会拿生命冒此风险。只是这座独木桥已经被围栏围住了,不让游客进入。而游客们现在要走的是一座用钢筋水泥筑造的仿真独木桥。不过,这座独木桥两边有很高的围栏,非常地安全。
走过独木桥,再经一段石梯上到了一个高坡之上,高坡上有一段平坦的小路。走到路边的一座空悬的大石块下,石块下插满了树枝。路旁的标记牌上介绍说,这树技可以起到顶起巨石的神力。还说每次刘大伯和徐大妈从这里走过时,都要把一根树枝插在巨石之下,而每插一根树枝,就说明他们从这里走过了一次,可是,原先我们从这里走过时,谁也没有在这里插过树枝,甚至都没怎么对这块巨石有所注意,因为那时的这里还是一种原始的状态。虽然旅游景点的开发使得这种原始的状态有所改变,但也为这个爱情故事增添了一些传奇般的色彩。
旅游的线路比以前刘大伯修的路好走多了,所以,我们一路上走得很快。当太阳离下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山崖的面前。我对妻子说,“这就是徐大妈每天在太阳落山前要来到这里迎接刘大伯的地方,因为山路多有艰险,她总是不太放心刘大伯的安全。如果太阳落下了山,刘大伯还不回来,她就会从山崖上下到下面,去找刘大伯。”
妻子看着几乎呈垂直状态的陡峭山崖云梯,唏嘘不已,说,“她的胆子真是太大了,都敢不要命了。”我说,“其实徐大妈的胆子也不大,可她把刘大伯的安全看得很重。有一次刘大伯从高坡上摔到了山坡下,人都昏了过去。徐大妈当时还背着半岁的娃儿,冒着雨站在这山崖上等着刘大伯,可是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刘大伯回来,她就背着娃儿从这云梯上下来去找刘大伯。你想如果当时她稍微有点闪失,别说她会摔成啥样,就是身上背的娃儿也不知道会怎样。”妻子感慨不止地说,“他们两人的感情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