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种屈辱,阿伯拉尔痛心不已,他觉得无论如何忏悔都不能被上帝饶恕,因为是他的羞耻让她遭受到这样的疾风暴雨。他再次弯下腰来,十分痛心和恳切地说,“富尔伯特先生请您息怒,如果有什么能对此事进行补偿,我都愿意答应,只要你能原谅您的侄女爱洛伊丝小姐。”
听着这话,富尔伯特更是恼怒了,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只鞋朝着阿伯拉尔砸了过来,说,“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快快地从这里滚开,否则,我会杀了你。”他说着这话,眼睛里露出着刽子手的凶残与狰狞。实际上,当他听拉玛妮说他已经把他的侄女拉到了床上,就恨得咬牙切齿,想一下把他打残,或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就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可是,他考虑再三,还是害怕这会让他心爱的侄女为此痛心。他甚至想把他关闭起来,可是,他又没这个能力。因为没有合适的办法让他解恨,所以,他才更加地暴怒。
我们在这里说的富尔伯特的暴怒绝非耸人听闻,过分夸张。在十二世纪之前,欧洲和法国曾有过几百年的“黑暗时期”,争战和杀戮习属平常。所以,人们在对待犯了罪的人常常会使用非常残暴的手段将其致残或是致死。即使到了十二世纪,这种现象依然时常发现。
阿伯拉尔急忙一闪,没被那只疾速而来的鞋子砸在头上。爱洛伊丝怕阿伯拉尔在这里会受到伤害,就赶忙从地上起来,把阿伯拉尔朝门外推去,说,“你快走,快走。”
可阿伯拉尔不放心,说,“可是,我走了,你该咋办?”因为他担心他一离开,她的叔父肯定会把所有的暴怒都倾泻在她的身上。
可是,爱洛伊丝不容分说地把他推到了屋外,说,“你别管,我是他的侄女,他把我不会怎么样。”然后,便把大门用力地关上。
正如阿伯拉尔所担心的那样。当爱洛伊丝把阿伯拉尔推出门外之后,进到屋里,然后,就跪在叔父的面前,忏悔着说,“亲爱的叔父,我辜负了您的教诲和愿望,给带来了羞辱和耻恨,你就把所有的怒气发在我的身上吧。”
听着这话,富尔伯特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侄女,眼睛冒着怒火,骂道,“淫荡,娼妓,伤风败俗,寡廉鲜耻。”说着,猛然朝着爱洛伊丝的脸上打了过去。因为这一巴掌打得太重,一下子把爱洛伊丝打倒在地。爱洛伊丝趴倒在地,用手捂着脸低声地哭了起来。可是,她的叔父并没有就此饶过她,反而,不停用脚发疯一般踢着她。把她踢得满地打滚,尖声大叫。一直踢得她在地动不了,他才一边骂着一边出了书房。
紧接着,富尔伯特又把家里的女仆、厨娘和马车夫都叫到了客厅里,一一地责问。他首先问女仆拉玛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在一起相爱的?”
拉玛妮说,“前几天,我进到她的书房里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她的面前放着一些诗。我把那些诗一看,是阿伯拉尔给她写的。”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爱洛伊丝和阿伯拉尔的感情变化,但只是怀疑,而这些诗却让她的怀疑变成了确信。
富尔伯特一拍桌子,问道,“为什么不报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