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是有零星的人来来往往,也有当街叫卖的商贩,还有偶尔出现巡逻的士兵。商铺也陆陆续续开张,当地的百姓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过着日子。
抬头便可以看见天空一直蒙着一层阴霾,那是笼罩在百姓心中的痛和积怨。
孟喾坐在客房的窗台上,看见街道上一棵郁郁葱葱的柳树,仿佛回到长安的通明湖畔,那里的柳树也应该如此春风得意吧?
他寂寞的半眯着眼,将头倚在窗栏上,很是淡然的笑了笑。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呵呵,贺知章老前辈说得好啊,春风像一把剪刀,而岁月则是一把杀猪刀。也许我就是那待宰的肥猪,自己把自己按在杀猪架上,等别人来取走我的性命……”
“哎,故乡遥,故乡谣,故乡肴!”
孟喾一脸愁闷,多想喝酒一杯,奈何身体原因,只能牢骚几句,安抚自己心里的忧愁。
他刚要从窗台上下来,就听见街上有人大喊:“谁去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呜…呜呜…呃…嗯……呜…”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街道上一个妇人哭哭啼啼,见人就往腿上抓,哭着闹着要人去救她的孩子。
她脸上有些淤青,鼻腔也还有已经凝固的血痕,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衫破碎,好像被别人毒打一般。她撕心裂肺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多的是路人的冷漠,没有人搭理她,最多给她一脚,将她踹开。
这种冷漠好像就是这个郡县最真实的写照,是深入人心的现象,对于这种事情,当地百姓竟然可以毫不在意的忽视,可见有多么司空见惯。
孟喾一愣,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落下,轻飘飘的停在那妇人身前。
“你说,我帮你!”
孟喾面色严肃,说道:“你孩子怎么了?你说出来,我帮你!”
阴玄机也注意到那个妇人,也从楼上跳下来,吓得一旁的行人赶忙躲闪。但更多的是像看蠢蛋一样看着他和孟喾两人,嘲笑着,议论着,他们的声音很小,但阴玄机却能听见。
“这两个异乡人……没事找事…这种事情,谁有办法?”
“哎…这个女人也是,没事干嘛带孩子出来,这一下被盯着了,谁敢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