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说起这个,只是在看到李承乾背影,还有那悲戚的眼神时,他情不自禁的说出口。
落座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李承乾楞在那里,一时间没有说话,眉宇间的英气顷刻间消散,病殃殃的样子,再加上那种悲伤的沉思,或者是悲痛的沉默,让他陷入回忆。
称心…
“呵呵,让子然见笑了,孤不过是寡人,对任何人而言,孤就是孤,不可能有何改变,孤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好…”李承乾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客气的给孟喾解释一番,遮掩心里的沉痛。
称心的死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结,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结,若是称心不死,他也就不会这个样子,他会让出太子之位,安安分分的做一个王爷。
有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李承乾的一生恐怕也只是如此而已。
“对了,子然如何知道称心的事?”他突然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孟喾,笑道:“难道是父皇告诉你的?”
“不是!”
“殿下,是在下多嘴了,还望莫怪。”孟喾给自己斟上一杯茶,喝一口以解口渴,长舒一口气,道:“不知殿下此时此刻找我来,所为何事?”
呵呵…
李承乾一笑,刚才的阴沉烟消云散,道:“子然,你有大才,当初一曲《水调歌头》传遍长安,又有胆量前往高句丽,游说他们归降我朝,前夜又被父皇召见,不知孤可否成为你的同路人?”
同路人?
呵呵,太子真会说笑,你提到称心的时候还一脸阴沉,瞬间又眉开眼笑,这翻脸的速度如同翻书,我们怎么可能是同路人,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殿下!”孟喾突然起身,悠然道:“殿下乃是帝子,身份显赫,又是东宫正主,将来恐怕皇位也是殿下的,如此尊贵,不是小人可以高攀的!”
孟喾以为这位太子殿下真的就是那种念及旧情的人,现在看来他错了,李承乾眉宇间的悲戚不是因为称心的死,而是因为体弱多病,故意做作给孟喾看的。
李承乾故意装成这个样子,也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他希望孟喾可以为他所用,所以这才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