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当挺胸抬头而生,当颐指气使而活,凡有不敬不服者,皆我定南军之敌,必雷霆一怒化为尘土。”
为首的一人高兴地大笑,然后转头对同胞笑道:“行了,王师还要征战,将你们的马尿收一收,先给王师当好向导,等回了家再哭不迟。”
看着不好意思的同胞,那人对赵老三拱手笑道:“小人熊飞虎,乃是吕宋福建乡会的管事,奉会老之命前来配合王师,请将军尽管吩咐。”
赵老三豪爽笑道:“区区吕宋蛮夷,我定南军欲一战破之,奈何炮台封堵了海湾,王师主力被隔绝在海上?”
熊飞虎扬声问道:“可是让我们配合攻击炮台,我们愿以性命请令,哪怕粉身碎骨,也愿为王师锋刃!”
赵老三摇头笑道:“岂能牺牲你们?
只是炮台坚固,易守难攻,为避免损失,故领兵驱使黑猴子当炮灰。
尔等可分别带路,领着老子的勇士扫荡村落,先抓几千个该死的蛮夷去送死,配合攻克炮台,我定南军水师自可直逼马尼拉城。”
熊飞虎大喜,连忙回身安排,两个一组便领着一百定边军四散而出,而熊飞虎亲自领着赵老三,杀向了不远处一个他加禄人的村子。
那一天,是利维亚永远难以忘怀的日子,因为那一天她看到了黄种人带来的魔鬼。
一群如狼似虎的铁甲军队,在两个低贱的黄种人引领下,凶神恶煞般闯进了村子。
两个黄种人得意地站在村子中央,猖狂地喝令所有人出去集合。
那个领头的将领,也不知是否听懂了村老克制的劝解,直接摇了摇头,便狞笑着上前,拔刀便将村老砍成了两段。
然后用难听的嗓子喊了几句明人的话,他的部下便哈哈大笑着纷纷点燃了村落的房屋,逼着全村的老少跑出了燃烧的家园。
那两个黄种人又开始重复命令,可是慌乱的乡民又哭又闹,哪里肯耐心听他们说话?
又是那个将领上前跟黄种人耳语几句,那个黄种人便像变了个人,从人群中拉出利维亚的姐姐,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房子里,吓得他加禄人都瑟缩地沉默下来。
当黄种人再次狞笑着下令,全村老少便低头认命,再不敢有丝毫不满和抵抗,被这支魔鬼部队押送向南。
一路上好多邻近的村子都被点燃,一支支相熟相识的人加入进来,终于汇成了好几千人的队伍,向南方的炮台走去。
卡伊尔奶奶老了,她实在走不动了,可是那支披了铁甲的魔鬼,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直接就将卡伊尔奶奶杀了。
还有好多老人和孩子,稍稍走得慢了,便会遭到大骂甚至杀害。
利维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难道不甘欺压的黄种人,受不了欺压便用灵魂释放了魔鬼?
利维亚不敢再想,吃力地迈步向前,因为滑倒受伤的莉莉亚,被一个疯狂的黄种人上前砍成了几段。
利维亚恐惧地逃跑,余光看见他一边砍一边哭,一边冲天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利维亚能够听懂,是因为她曾有一个黄种人朋友,和被哭喊的名字一样。
唉,难道这就是明人说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吗?
现在,他们是不是在兑现他们的诺言?
利维亚不敢再想,只是拼命的逃跑。
第五卷灭蛮扫夷震寰宇
抵近近海,随着旗帜飘动,卢欣荣的船队一分为二,穿插过去。
炮兵,定南军的目标是炮兵。
海面上所有的骚扰、警觉、攻击、防御、唿哨,都是在瞬间完成的。
而后方,定南军利用人员优势,从侧翼登陆,攻击炮台。
当正面的火雨刚刚肆虐完,当西班牙炮兵发现身后射来一片火雨,当右侧和后方的盾牌已经高高举起。
当炮兵扔下火炮准备入方阵躲避的时候,火雨来了,目标正是炮兵。
箭矢在铁炮上碎裂变向,火蛇在炮车上深深透入,火雨从空中直接穿透炮兵的身子。
火花刚刚引燃一小堆火药,阿德拉心中一紧,余光中两队骑兵再次向右侧袭来,他们的肩头也在释放死神一般的火雨。
定南军军的动作熟练快速,却快不过阿德拉的意念,他心里隐隐感觉到,右侧的火力没了,必须尽快让西班牙人出阵,重新恢复右侧的炮火。
他刚要传令,右侧又有战马呼啸,竟是脱离定南军主力,单独飞驰而来的炮车。
阿德拉虽然没见过定南军的战法,可是作为火器强国的军人,他始终关注的便是多年军单独使用的炮车。
可是铁骑呼啸往复,连连调动自己的炮兵,再用一次次偷袭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右侧火炮失去威力的时候,敌人该死的小型炮车,居然在吕宋南端的平地上,风驰电掣间逼近了右侧四里。
马匹被驱使转向,直接将炮管甩向三里外西班牙的方阵,然后粗粗调整瞄准,定南军便熟练地开始三连射。
一声声轰鸣。一次次爆发,二十颗铁球狰狞地越过长空,狠狠撞进西班牙联军的火炮和方阵。
炮车被砸得翻到。炮管被炸得飞起,盾牌被纷纷砸碎,一条条血路打撒了严密的阵型。
两百颗铁球十波次齐射,将西班牙联军的方阵打得稀烂。
到处都是暴起的血雾,四面都是飞舞的残肢,一条条打通合拢再打烂的血胡同,他加禄人终于崩溃了。
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西班牙士兵也溃散了。
阿德拉抹掉脸上的内脏,一边向炮台溃逃一边悲哀的感叹,明明西班牙火炮的射程比敌人远,怎么受到轰击崩溃的反而是自己。
不等胡汉东下令,三百定边军铁骑早已呼啸而上,前后掩杀,左右横切,粉碎着一次次聚集和抵抗。
终于撵着西班牙联军彻底崩溃,无论西班牙还是他加禄人都再无战意。
成为任人宰杀的羔羊,而此时,定南军的步卒刚刚进入西班牙火炮的射程。
胡汉东领着数十骑切入西班牙乱军。
锋利的马刀不时变动方向,借着马速在一个个蛮夷身体上,绽开血色的花朵。
他加禄人变成无头鬼,西洋红毛番变成残躯,定南军铁骑几个熟练的穿插组合,便将六百多人的西班牙联军摧毁了。
忽然几声枪响。胡汉东骇然回头,只见两个同袍滚下马鞍。
一边翻滚一边吐血,竟是被几个西洋人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