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士兵三百余人,有半蛇火炮二十四门,炮子重二十余斤,可打十余里远……”
“十余里远?”秦浩明在一边笑道:“那肯定不是有效射程,就算是半蛇铳也打不远这么远。”
当时的火炮,气闭性和火药都还在原始状态。
半蛇铳就是明军仿制的红夷大炮,重五六千斤,装填十几二十多斤的炮子,有效射程最多也就五六里。
当然,十里远可能可以打到,不过效果当然会很差。
“是,侯爷说的是。”
其实郑芝龙是有意夸大荷兰人战舰火炮的威力,不料当场被堵回来,他定了定神,又继续说道:
“巴达维亚是他们的旗舰,其余十几艘船也多半是这样的规格,可能稍小些。
但有些战舰上的火炮数量更多,巴达维亚号毕竟是老船,火炮数量不是很多,有一些新船已经是四十多门火炮了。”
说实话,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真不想去招惹荷兰人。
秦浩明默默点头,欧洲那边现在是大航海和风帆战舰的大发展时期。
一百多年后就迎来了巅峰期,那时的风帆战舰都有百门以上的大炮。
甚至有了风帆铁甲舰,一直到蒸汽战舰投入使用,风帆战舰才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十几年后,就有英国人造出了海上君主号。
为了对抗荷兰人,此时的英国人正在拼了老命的造舰。
海上君主号重达一千六百多吨,大炮就有一百多门。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往下去的战舰越来越大,火炮也越来越多,威力也是越来越大。
秦浩明知道,此时的战舰火炮数量不多,威力也不大,瞄准精度不高,因此给了小型战船对抗的空间。
不管是郑芝龙,还有后来的郑成功都击败过西班牙人或荷兰人,但他们的打法就是蚁群战法。
以人多和船多取胜,郑成功与荷兰人开战时,拥有十余万众,过千艘船,是郑家两代人几十年的积累。
就算这样,海战打的坚苦无比,依靠众多火船和水手们的牺牲才赢得了胜利。
这种打法,秦浩明用不起,也不会用。
郑成功身后不到百年,英国人的坚船利炮又来了,那时候中国的海军和水师在哪里?
那些小船,看到庞大的风帆战舰和黑洞洞的炮口,除了望风而逃,又复何用?
“郑将军,你精通各种夷语,可否去南洋地界,替大明招募能造船的人才?”秦浩明看着郑芝龙说道。
不论是西班牙人还是荷兰人,战舰都是在本土制造,包括刚进入亚洲还没有太大势力的英国人也是一样。
本土造舰需要的技术和人才,包括木料,资金都很方便。
在海外造船诸多不便,所以这些欧洲人在澳门和南洋有铸炮的工场,却是没有造船的船厂。
更多的是维修厂,就算是小型的单桅帆船也是在本土制造,只有小型的舢板船可以在南洋制造。
郑芝龙心里清楚,嘴上答道:“造船的人还是以造福船和广东船等各种船的为多,那个要几百人是很容易的事。
侯爷要造西式大舰,那么要用的人就少的多,末将尽量去找便是。”
第五卷灭蛮扫夷震寰宇
充其量,这只能作为高级版的海盗船使用。
秦浩明这时已经确定了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纵帆船,也是著名的船。
英荷战争期间,英国人开始允许国民用船掠夺荷兰商船,视之为战争行为,而不算海盗。
后来太平洋上满是英国人的船,并且出现了若干著名的船主。
由于其战果硕硕,替英国女王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受封爵位的船主也不在少数。
这些人其实干的就是海盗勾当,杀掉船员,掠夺船只,抢走船上的黄金。
但由于是政府行为,也受到英国政府的保护和支持,甚至英女王和权贵们都在船上投资。
尽管船并不完全是纵帆船,但也绝对是船的主力。
这种帆船轻便快捷,用来抢劫那些运货的克拉克大帆船简直太方便了。
茫茫大海,西班牙和荷兰人的战舰又能保护多少自己的商船呢?
在英国人的这种无耻勾当下,两个传统的海上强国很快被打服了。
他们大量失血,最终无力回天。
英国人在百年之后成为海上独霸,其海上力量超过了其余国家的总和,就是这种船制度帮助了英国人!
现在,来自后世山寨大国的秦浩明,又如何会错过这样的产品和制度?
想想看,当大明能够自己生产这种船只,当自己让定南军退役的海军将士去掠夺,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不说别的,秦浩明可以肯定,什么大英日不落帝国就是一个笑话。
他们那可怜的人口,如何与大明相争?
所以,只要自己坚持个十几年,大明日不落帝国才是妥妥的。
秦浩明内心很酸爽,可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有几分不满,“唉,聊胜于无,那这种船你能造吗?”
“是的,尊贵的秦大人!”埃雷拉急忙为金钱屈腰。
“行吧,我们会出尽全力,提供一切财力物力和人力的支持。
只是,这价钱要有变化了!”
秦浩明的语气愈发暗淡,又仿佛很无奈!
无奈埃雷拉失信的行为。
“尊贵的秦大人,我愿意减少三成的报酬。”埃雷拉弯着腰,急切的说道。
大明人真有钱,开出的报酬让他无法拒绝,也跟怕失去这个赚钱的机会。
“唔!”秦浩明紧皱眉头,口里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脸色有些不悦,“五成,但你可以会澳门召集技工。
每五十人给你一成的奖励,上不封顶,就看你自己的人脉了。”
“尊贵的秦大人,埃雷拉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洋鬼子乐坏了,再次为了金钱而折腰。
秦浩明内心暗自舒了一口气,很好,中外合璧,大事可期矣!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短视者多,而强者才知道什么事情必须得做,而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