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在急什么！”

“母后，你在干什么呢。军队，还在门口。想必，皇兄也不会蠢到在这里杀了我吧。”

程斯站定，拧着的眉毛也舒展开来。他像是没有感到脖颈的血一般，轻轻地用手指在脖颈划了划。

浓稠的血液带着扑鼻的腥味，他放到了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说实在的，很久没有这么的闻到自己的血的气味了。这些年在京城，幸得皇兄的宠爱，没有人敢跟我对着干，因此这剑，也多年没有提起来了。今日输给皇兄，也是应该的……”

“程斯，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真的只是因为多年不提起这剑才会输吗？”

程青的眼底满是冰霜，他定定的看着程斯，缓缓开口，

“程斯，你还有以前哪怕一点点的心吗？你变了程斯。或者说，你早就变了。只是你很会伪装？朕承认，朕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朕即使是坏人，也坏的很明显，坏的很彻底，可是像你这般宛如伪君子一般的做法，朕，真的很讨厌。这个皇位，你有本事，就拿去，朕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程青的剑随着他说话愈发地往里，夏卿几乎都能看见程斯因为隐忍而颤抖的手指了。

“程青！你放了程斯！你要恨就恨我！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不关程斯……”

“母后，你在说什么。现在，你不知道，门口的大军，已经进来了吗？你听，我都听见脚步声了………”

程斯的脸上，出现了扭曲的笑意。

夏卿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袖子。

这样的程斯，让她觉得很是陌生。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斯，陌生的，充满欲望的，血腥的程斯。

他之前，都是一副傲娇贵公子的模样，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的狼狈，也从不像今日这般的让人觉得陌生。

“对……儿子你说的对……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是大军……是大军的声音……”

太后的脸上满是兴奋，她看着太傅，笑的心满意足。

“杨远道……太好了！我们的愿望，马上，马上就要实现了……”

太傅看着太后，脸上看不出喜悲。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却发现自己的女儿的眼睛，一直都在程青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那种担忧的，满是心疼的眼神。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自己此刻是这样的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