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你们活的太累了。下一世,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都能……好好的……”
苦了一世,现在却是白走了这人间一遭。
他们的痛苦,又岂是她能体会到的。
“这么想来,你昨晚就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大早上的跑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她熟悉的脚步声,朝她逼近。
她连头都不用回,就能猜到身后的人是谁。
“因为,知道告诉了你,你就有一大堆的理由不让我过来,你不会允许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如实禀报?现在这么做反而能来。”
“你啊,就是太倔……”
身后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极轻,珍珠却还是听见了。
“走吧,是不是该迟了?”
“等等。”
她只觉得手臂上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你干什么………”
她正要反手拍掉那只粘在她身上的手,却被一阵花香给惊到。
“这花,送给他们吧。”
太傅的手里,是一束野花。
正是刚刚路上她没在意的那些。
“你………”
珍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语无伦次的看着太傅,而他只是笑笑。
“送他们最后一程,我当然也要参与进来。”
对于珍珠来说,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谢谢……”
她接过那束并不是那么好看的花,只能想出谢谢两个字。
“去……送给他们吧……”
“好………”
运河边,水面平静。
珍珠蹲在一边,几乎能看清自己倒影在上面的样子。
一张哭的皱巴巴的脸。
连微笑都没有的脸。
她努力地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就像工匠们还在时一样。
“兄弟们!这花,送给你们……我跟你们大哥,要走了……你们,也一路好走……”
没有人回答她。
回答她的,只是风声,只是浪声,只是,清脆的鸟鸣声。
马车慢悠悠的在官道上穿行。
马夫是太傅家的那一位。
这是圣上特地开恩,让他的家仆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