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当年拜师在哪里呀、二人说了什么话、聂良带着儿子拜师的时候戏言什么话、聂清娶卫応长女的时候私下许诺了什么诺言……这些都是带着私人性质的,知道的人极少。哪怕聂洋和聂清相交莫逆,这些小事儿也不可能都知道。
为了防止意外,卫応还故意设置了陷阱。
例如他问聂清自己书房西南角的书架放着什么书,实际上西南角只有几架琴,并无书架。
聂清一一回答,欧皇一一转述。
卫応越问越心惊,一旁的樊臣则是面色灰白。
“你现在相信了吧?”欧皇在卫応心口补了一刀,“你差点儿就将你家女婿杀了呢。”
卫応用剑尖将捆绑的粗绳挑开,欧皇终于重获自由。
“我附身凡人只能维持六个时辰,六个时辰过后,聂清会重新掌管身体。”
樊臣追问道,“可有办法消除易容丹的效用,让少主恢复本来面貌?”
欧皇耸肩,“没办法,我也不知道。”
“若仙子能助少主回归,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欧皇哪里知道啊,暗中焦急的时候姜芃姬给他指点明路,“你这么求了,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将聂洋抓了送给柳羲,柳羲手中的刀可斩天下妖邪。那只妖邪正附身聂洋的身体呢。”欧皇道,“只要除了襄助聂洋的妖邪,易容丹的效用自然也就解除了。当然啦,我虽是山鬼,我也听过凡人打仗打得凶,柳羲是你们的死敌。不过,凡事都有取舍。到底是让聂洋鸠占鹊巢,让聂清一辈子见不得光,还是忍一时屈辱,让柳羲帮着除妖,你们自己选择。”
卫応听后身子一颤,险些没站稳。
他讥讽道,“柳羲,当真是天命所归?天下精怪皆助她成事?”
欧皇正欲回答“当然是”,没想到姜芃姬却发来弹幕。
“这说不好,天下最后到了谁手中,谁就是天命所归。”她笑道,“我说了,山鬼修行不易,不能随意影响凡间帝王更迭,这么庞大的因果,小小山鬼哪里担待得起呢……信与不信,你自己取舍。”
樊臣道,“这么说倒也是,若山鬼都襄助柳羲,哪里还会救少主。”
聂氏越乱,姜芃姬的好处就越大,聂清若是归位,对她有害无益。
聂清也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岳父书架第三排压着什么?”
欧皇道,“我瞎说的,不过感觉好像说中了什么……”
聂清:“……”
卫応上前数步,右手搭在剑柄上,拔出利剑,不论是欧皇还是聂清都暗道一句“吾命休矣”。
“岳父大人稍等!”
欧皇抬手制止对方靠近,神色写满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道,“岳父大人别动手,小婿自己动手自刎,千万别累着您了。”
刚才聂清也说了,哪怕是死也绝对不能死在卫応手中,欧皇觉得挺有道理。
樊臣狐疑瞧了一眼卫応,不解问他,“聂洋何时成了子顺的女婿?”
卫応也道,“吾也好奇,这一声岳父是怎么来的?”
原先卫応怀疑留下这些奇怪文字的人与聂清有关,但见了真人之后又觉得自己魔怔了。
樊臣又问道,“你家书架第三排压着一幅什么?”
卫応冷冷瞥了他一眼,看得樊臣莫名胆寒,“他胡言乱语,你也信?”
樊臣:“……”
倒不是他想相信,实在是因为卫応的反应让他不得不信啊,这会儿好奇得抓心挠肺。
卫応目光转向欧皇,那冰冷又饱含杀意的眸子看得欧皇与聂清暗中一颤。
“将人带回去审问。”
樊臣问他,“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卫応头也不回地道,“暂时还不能杀。”
欧皇被人五花大绑起来,因为绳子很紧,所以她连连喊疼,听得樊臣都没耐心了。
将人押到营帐,欧皇被士兵暴力一推摔倒在地上,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委屈!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