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福却道:“等一等,那三个当官的太嚣张了,得给他们些颜色看看,给他们的酒菜里加些料,恶心恶心他们!”
厨子和厨娘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他们早就想给酒菜里加些料了,但管家不发话,他们便不敢,现在管家发话了,那他们还客气什么。
厨子首先开始挖鼻孔,挖出了不少的鼻涕,混入了菜中,又往酒壶里吐了好多的口水。
而厨娘想了想,她把手伸起了裤子里面,象是在摸屁股,也不知是怎么个摸法,然后把手拿了出来,手指在菜里面搅和了几下,再然后很憨厚地笑了笑。
贺兰福道:“你们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怪不得咱们家的菜总是重油重盐,是在掩饰什么味道吧?”
厨子和厨娘连忙一起摇头,表示他们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并且一起用最憨厚的笑容面对贺兰福!
贺兰福呸了声,道:“真是恶心到家了!”
他亲自端了托盘,又回花园去了,当他站到了小榻旁,想要把酒茶放到小桌子上时,就听为首的那位李官人说话了。
李日知道:“管家辛苦了,这些酒菜就赏给你吃吧,吃光,不得剩下,否则掌嘴!”
贺兰福顿时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酒菜竟然会赏给他吃,这些可都是加了料的啊,一想到刚才给酒菜里加料的情景,他几乎立即晕倒的趋势!
李日知并不理会管家的想法,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听阿允娜唱曲儿。
葡萄架下,绿意如织,金发胡姬,歌声呜咽。
李日知到了葡萄架底下,抬头向四周望去,就见四周全是绿色的藤蔓和叶子,但却没有葡萄,如果对于水果不了解的人,光看这些藤蔓和叶子还真猜不出这就是葡萄。
李日知脱鞋上榻,把自己想象成贺兰安闻,往榻上一躺,翘起腿来晃了晃,心想:“好享受,果然是好享受!”
傅贵宝和成自在也学着他的样子,都上了小榻,也都躺好,幸亏小榻并不真的小,躺他们三个还都绰绰有余。
傅贵宝翻身坐起,道:“这要是有壶小酒,有两盘小菜,再有一个小妞儿唱个小曲,这日子岂不是赛过神仙了!”
成自在道:“主要是这个葡萄架好。”
李日知叫过菊香,道:“你们这些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夫人,谁会唱小曲儿,唱一个来听听!”
菊香脸色难看,要说唱小曲儿,她们这些侍妾个个都会唱,尤其以她唱得最好,不过,现在她正处在丧期,毕竟丈夫死了,可查案的官员却让她们唱小曲儿,这个就好说不好听了。
李日知哼了声,道:“你不会唱就找个会唱的过来,平常谁给贺兰主事唱小曲儿,就让谁过来唱,我们正在查案,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否则,哼哼,后果自负!”
菊香却道:“官人好凶啊,民妇能自负什么啊,官人这么一说,可把民妇吓得心肝直跳呢!”
“不跳你就死了,少废话,叫人过来唱曲儿!”李日知一副大爷的表情,对菊香也不象刚才那么客气了。
菊香想生气又不敢,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些侍妾都是躲躲闪闪的,谁也不想过来伺候李日知他们三个,这三个人怎么看都不象是太靠谱儿,而且都是小官小吏,谁稀罕伺候这样的人啊!
菊香扫了眼,她也知道众侍妾的想法,便道:“官人说了,要平常给老爷唱曲儿的人给他们唱,那就只好辛苦阿允娜了,你给三位官人唱几个小曲儿吧!”
阿允娜便是那个金发胡姬,她听到菊香让她过去唱曲儿,脸上立即露出要死掉的表情,凄苦无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在月亮门那里犹豫了好半天,这才下定决心,以慷慨就义的姿态走进了花园,然后站到了小榻的前面,身体还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