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有点儿愣头青,直接就跑去雍州府衙门,去问问究竟了,不过,他俩去的时候,雍州长史并不在,但司马却是在的,楚天贵是长史的副手,由他接待的校尉和小宦官。
当然,如果来的人仅是校尉,那楚天贵理都不会理,但来的人是一位宫里的宦官,他就得见见了,那小宦官可是代表宫里的人的,谁知代表的是谁呢!
然而,同样是一件事情,陈家管家描述起来,和小宦官描述起来,就不一样了,陈家管家认得李日知,当然就要说李日知的好话,所以陈家管家描述的重点就是,李公子很会破案。
但小宦官就不一样了,他并不认识李日知,讲一个不认识人的好话,这个就有些不现实了,所以他描述的侧重点是赵建的身份,即“准新科进士”!
楚天贵听了这样的描述,差点儿就晕过去,这件事情,在他听来,可以这么理解:一个准新科进士被害了,那么,是不是有人想要他这个名额呢,所以把他给害死了?
科考取士,进士科一年只取二十余人,这名额可是珍贵得很呢,为此杀一个人,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人命是别人的,无所谓了,但进士名额却有可能是自己的,那这就很重要了,所以人命和进士名额比较起来,在许多人的眼里,还是进士名额更值钱些!
楚天贵见多了阴谋诡计,尤其是武皇后崛起之后,朝廷中的阴谋诡计就更多了,有时候小小的一宗案子,能揪出一大批的官员来,然后被武皇后一个一个的给收拾掉,只要武皇后想动手,就连长孙无忌这样的大人物都挺不住,何况旁人!
所以楚天贵听了小宦官的描述之后,心中暗道:“不会是有人想要干掉长史吧,所以设了这么个局,准新科进士的一条命,可是能换不少大臣的脑袋呢,我看长史的脑袋就有点儿够呛!”
楚天贵听小宦官直呼他的姓名,心中大怒,他是属于看不起宦官的那种人,而眼前这个小宦官似乎又是个无能之辈,被这样一个人直呼姓名,他岂有不怒之理!
不过,楚天贵也只是脸上怒色一闪,并没有当面发作,他已经做到了雍州司马的官职,城府够深,虽然做不到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但怒色只闪一闪,那还是能做到的。
见楚天贵态度不善,李日知便明白,这是个来找茬儿的,小宦官没有看见楚天贵那一闪而过的怒色,但李日知却看到了,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对于这种人不能深谈,公事公办也就可以了,足够了。
李日知站起身来,对着楚天贵拱手施礼,道:“学生李日知,见过楚司马!”
楚天贵冲他点了点头,这时他看向后面,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做女公子打扮的少女,押着一个摇摇晃晃,象是喝醉了酒的猥琐汉子,一起走了过来。他便道:“这人是谁,可是那凶手的同党?”
李日知微一皱眉头,心想:“怎么用上同党这个词了,顶多也就是同伙吧!”点头称是,只是说这是凶手之一。
肖果子了现在虽然醒过来了,但脑子仍旧疼痛,迷迷糊糊的,别人说什么,他也是充耳不闻,完全反应不过来。
楚天贵又道:“刚才跑掉的那个粗壮汉子呢,他被……他被尔等给放掉了,如果再害别人,那此责任应当由尔等来负!”
李日知大感惊讶,怎么忽然弄出这么一句来,这位楚司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时候他不说赶紧去追人,而说要负什么责任,这是在搞什么事情?
李日知道:“楚司马息怒,那个人跑不掉的,我有一个朋友已经去追他了,而且,那个人肯定是要先去挖他以前藏起来的金子,所以只要在藏金之处等着他,必能堵到此人!”
楚天贵道:“金子?什么金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跑了,这责任要你们来负,本官是万万不会包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