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再把家里的那些珍藏当宝贝,就既不识趣,也不聪明。
司马敬一听,当即就从怀中取出自己抄录的那一份书稿,郑重的交到自己父亲手里,道:“大人请看,这就是《孙武兵法十三篇》!”
司马玄接过来,打开一看,立刻就和上官安一样,挪不开眼睛了。
“真孙子书也!”他看着书简上的文字,立刻就不可自拔的沉迷其中了。
比起他曾看过的《孙吴兵法八十二篇》,这不过十三篇,六千余字的《孙武兵法十三篇》,毫无疑问的超越了不知道多少级。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无上智慧。
特别是他这样的领兵大将,只是看着就觉得真是蕴意深厚,堪称兵书之最!
而类似的情况,几乎在所有陇右将门贵族身上上演。
每一个人拿着那部《孙武兵法十三篇》都是爱不释手,陷入了智慧的海洋之中,翱翔在孙子的战略天空中。
“若吾再得此书……”不止一个人,叹息着道:“恐怕,已能封侯!”
感慨后,几乎每一个人都下定了决心,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嘱托道:“汝应当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他们都是闪烁着智(奸)慧(滑)的眼睛,看着自家的儿子,轻声告诫:“既然,汝公开称张侍中为‘张师’,而侍中并未拒绝……那汝当奋发砥砺,再接再厉,争取将这名分落实啊!”
谁都知道,这位侍中官,圣眷正隆,无以复加。
自然,其领兵出征,建功立业,是指日可待的。
在过去,大家都有迟疑,不肯投资。
毕竟,这个侍中官只是看上去还不错,但带兵本事和本领却是未知。
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疑虑了。
理论功底和战略眼光如此扎实的新贵,只要不犯傻,下限也至少是李广利。
说不定,甚至可能再缔造一个卫霍的奇迹!
这么粗的大腿,就摆在眼前,傻子都知道,应该赶快去抱住,死死的抱住,不要松手!
“诺!”年轻人被自己的父辈一鼓励,当然是立刻就兴奋起来。
只有周围的宾客,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
有着陇右北地将门背书,自然,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
于是,张越知兵的名声,不胫而走。
时至午后,已经过了预定的开席时间足足三刻钟。
客厅内外的宾客,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数人内心满是疑惑。
若不是,包括主人上官桀在内的几乎整个陇右将门贵族都缺席了宴席,恐怕就要有人怀疑,自己受到侮辱了。
“据说是张蚩尤在后院讲义,故而引得上官侍中等皆去旁观了……”有消息灵通的人说着。
“张蚩尤!”闻者大惊。
要说现在长安城里,谁最威风?
当然首推张蚩尤了!
其人睚眦必报,其性暴烈如火。
那赵良不过是在博望苑得罪了他,报应就立刻降临。
而那些贵戚,只是想要借着他的名义沾点光,就被全部弄死。
简直可怕!
只是,那张蚩尤不是公羊学派的人吗?
什么时候陇右的将门们,喜欢文学了?
他们不是素来看不起文绉绉的士大夫,以为马上得功名的才是大丈夫真英雄伟男子。
而舞文弄墨者,不过是娘娘腔罢了。
“据说,张蚩尤在讲兵法……”
“啊……”众人目瞪口呆:“张蚩尤还懂兵法?”
“战争论是谁写的?”
“如今,此书在整个边塞,蔚然风行,吾听说连匈奴人也高价求购……”
“张蚩尤还真是文武双全啊!”大家纷纷感慨。
甚至有人按耐不住,打算也去凑个热闹。
毕竟,能让陇右北地的武人也舍不得走的讲演,恐怕有些干货!
但,就在此时,上官桀等人,从正厅阔步走入宴会大厅。
“因有要事,劳烦诸位明公久候……”上官桀一进来,就立刻恭身三拜,脱帽谢罪:“此吾之罪也,不敢望诸公恕罪,吾实谢之!”
众人见了,连忙纷纷起身,拜道:“不敢!侍中既是有要事,吾等安敢有恨?”
“再则,也没有等多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