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一餐白食,身无长物的李长欢都不知道上哪填裹自己的五脏庙。
所以,他对王二娘充满了感激之情。
本来嘛,捉贼人的时候他就没帮上什么忙,现在却在王二娘家白吃白喝,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李长欢暗暗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王二娘今日的一饭之恩。
吃饱喝足之后,李长欢谢绝了王二娘的再三挽留。
一来,不想给王二娘添麻烦。
毕竟,王二娘自己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大家都是小老百姓,总不能赖着不走。
二来,他深知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
万一有心人看见了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以讹传讹乱嚼舌根子,那可不知道最后会传出什么风流佳话来。
李长欢倒是不在乎什么,但他必须替王二娘着想,在这个思想观念陈旧的旧社会,一个女人的名节有时候远比贞洁还要重要。
告别王二娘后,李长欢发现自己又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犹如浮萍一般漂浮在热闹繁华的大兴城。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找个地方落脚才行。”
李长欢默默地嘀咕着,思绪一开,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站在街上踌躇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无奈道:“李密啊李密,但愿你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当李长欢第二次来到李密府邸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烈烈红日有一大半被高山所遮。
“劳烦小哥通报一声,辽东故人之子来访。”
李长欢满脸堆笑,向那个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守门人说道。
那守门人冷眼一扫,鼻孔朝天道:“又是你!我家公子这几日都不在府上,我劝你不要再来了。”
李长欢问道:“不知你家公子去了何处?”
那守门人一脸傲气道:“梅庄先生在东郊讲学,我家公子乃是梅庄先生最看重的弟子,自然要紧随左右,没十天半月不会回来。”
李长欢微微皱眉,又问道:“敢问东郊离此地有多远?”
那守门人不耐烦地道:“你这人还真是烦人,问题这么多,东郊离此有半日脚程,你若是现在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赏月,还有问题吗?没有就请你离开,别挡着别人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