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正太狡猾了,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钦差琦善怒吼一声,差点把手中的玉如意都折断了。
琦善对广州毕竟不是很熟悉,眼里只有三元观,以为三元观队伍的首领必然是玄正这个老不死的道人。
沈葆桢暗自撇了撇嘴,心想三元观的人但凡脑袋没有被驴踢了,必然是趁这段时间的空隙在四方炮台和三元观之间修筑第二道阵地,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三元观军队的指挥者也不见得是玄正,从风格看,应该还是李仙这个该死的海盗。
“这事儿也不见得没有转机,英国人既然能突破第一道阵地,必然能突破第二道阵地,等过了这里,离三元观就不远了。
英国人这段时间损失不小,必然暴跳如雷,到时候他们进入三元里一带,稍一挑拨就会在三元里大杀特杀,三元观这个祸患总算是解决了。”巡抚怡良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鼓着气道。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怎么美好了。
英国人接下来派人过来询问,竟是咨询能不能由广州官府来重新支付这赎城费,言语中还多有冒犯,把一干封疆大吏气得直哆嗦。
这笔钱倒不是拿不出,但那样一来,英军必然退兵,广州府先前的一番谋划全成了笑话,还白白早就了三元观的名声,高管们是打死也不愿意干这种事情的。
英军使节恐吓一番后,看到这些官员们死活不答应,以为广州目前还真拿不出这么巨大的款项,只得悻悻而退,但走之前还是跟广州府勒索了一大批粮食,要送到英军军营去,以示犒劳。
封疆大吏们捏着鼻子答应了,但后来事情做得不密,让一些书生和底层官员知道,在广州城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底层官员和士字,限于地位和见识,根本不理解高管们的良苦用心,甚至一直把三元里队伍视为广州的救星,对巡抚等人资敌的行为非常看不起,用诗文讽刺,甚至聚众上街游行,要衙门惩办资敌之人。
总算朝廷之人也都不是饭桶,好言相劝,把这些不懂事的书生都安抚住了,心里自然也埋怨英国人办事不力,连小小三元观都对付不了。
事情再转到英军指挥官这边,觉得这事情越发难办了。
本来,中国军队退回到第二道防线,那么这边追过去就是了,但是派多少人追过去,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