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葆桢这时才明白世间竟有如此差无耻之人,自己都摆出要为忠义自尽的样子,此人竟然无动于衷,一点都不在乎。
“李仙,我还当你一方豪杰,竟然是如此无耻之辈。
罢了,我落你手里也不想着活着回去,你就随便折腾吧。我一片忠义之心天地可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沈葆桢把心一横,坐下来就不再理会李仙。
李仙听完这话,却冷笑起来:“沈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跟我演戏。
我混元观本来都是良民,每年该缴纳的税款都尽数缴纳,从没亏欠过朝廷。
你作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朝廷和百姓做事,偏要勾结朱九这样的海盗,还给人提供火枪和火炮,攻打我这个良民,还敢自称为忠义之士吗?
堂堂朝廷命官勾结海盗攻打治下百姓,这怎么是忠义之事,你只要把这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就不为难你,现在就放你走,如何?”
李仙说出这番话,竟说得沈葆桢哑口无言,本来攻打混元观之事他也是奉了上命而言,但勾结海盗攻打良民就是事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圆其说。
他也可以编造些话,但遇到李仙这样的人,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这期间的事情非常复杂,又有天大的误会,尔等小民不知罢了。”沈葆桢此时也只能嘴硬,但态度已经不知不觉地软化下来。
“什么误会,还不是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那一套。”李仙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没写字的白纸,放到沈葆桢面前。
“沈大人,写吧,写封两广总督林大人的信吧。
你就说我李仙要以朱九的名义起事,用你搜刮自广州百姓的火器做武器,不日就要攻打雷州和琼州,还要封你为首席军师,问林大人觉得怎么样。
你想脱身,也就这么一次机会,好好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