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母亲,我只要父亲。
就是它,是它给我带来的厄运,给父亲和母亲带来了厄运。它不是一个好东西。
越想就越是恨,越恨就越不能安静。
我开始细细的搜索自己的身上,想把那可恶的凌月之力寻找出来丢掉。它凭什么是美玉?表姐为什么要说它是美玉?它明明什么都不是!
折腾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也不可能找到。
我觉得很委屈,觉得自己很无用,又觉得很伤心,很孤独:谁都不要小雪了吗?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我瞪大了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除了一些恐怖的轮廓之外,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缩回了被子,瑟瑟发抖。
可被子里面的空气,好闷!我想出来,可我怕黑。
于是,我只能将被子打开一小个孔,方便呼吸。
很安静,真的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如此多的人,也不知道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还记得往日里这个时候,都有人在唱歌的。今夜没有,他们去干什么呢?
我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内心开始变得急躁,变得恐惧,变得担心。可这一次,我恐惧的不再是黑暗,而是母亲。
她为什么不回来?天已经黑了,是她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不相信!
我坐了起来,看着透过窗户落进来的那一小点儿微弱的光芒。
朦朦胧胧的,惨白的,非常吓人!
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顶着毛毯,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我很矮,长长的毛毯可以完全把我包住。
笨拙地折了又折,我把厚厚的毛毯裹在了身上。
油灯里面没有灯油了,我摸黑来到堂屋,打开了大门。
冷气和湿气扑面而来,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要去找母亲,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小雪饿了!小雪想妈妈了。
那时候我还小,自己不会做饭,够不着灶台,拿不动长长的锅铲,更不会生火。
母亲没在的一整天,我都没能吃上热的食物。我点不燃那些笨重的柴禾。
中午的时候,只能去碗柜里找吃的,可都是冷的。很难吃!
雨还在下着,毛毛雨!
我裹着毯子,也不知道打伞,就这样茫然地站在院子里面。
我想去找母亲,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那一刹那,真的觉得很委屈,很孤单,觉得自己很可怜。
可是我不能哭了,我感觉到了什么。母亲她没有不要我,她只是去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小雨,很快就把我的羊角辫打湿了,毛毯的外层也被打湿了。
天越来越黑,雾气越来越大。
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却连篱笆都看不清楚了。
风,冷嗖嗖地吹过。我的脚泡在雨水中,早已麻烦。
我想母亲,也开始想父亲,更想表姐。
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在我身边。
我开始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种对问题,对于当时仅仅只有五岁的我来说,是一个不合年龄的问题。
一般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是不会去思考这种的问题的,五岁孩童的世界,还只是存在于本能中,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高兴就笑,伤心就哭。
可是那天我哭得太多了,我不会哭了。我更不会笑了,因为无论如何,我也笑不出来。
我开始思考问题,思考一些根本就不属于我这个年龄阶段的问题。
这……有点儿不可理喻,但是我当时的确这么想了!
呵呵!许多年后的今天,我真的不清楚这是不是一种悲哀?还是说这是一个可喜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