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是长于谋略,但好歹随殿下在军中月余,如今看来,其实最好的结果,宥州不能下,哪怕是我大辽失了些颜面,但是双方如果能够坐下来谈,那是最好的结果。”
“可我就怕萧慎那小子,为了让陛下开心,勉力为之,若再有兵马折损,怕是……”
“老大人放心,若是陛下圣旨一至,孤定然不会耽搁,会立刻起程赶往上京面见陛下,至于军中诸事,老大人还需要多多操劳。”耶律和鲁斡沉重地点了点头,起身朝着萧兀纳一礼道。
“不敢当殿下大礼,老夫定当尽力为之……只愿天佑我大辽。”
此刻的耶律和鲁斡,早已不复一开始率领南下时的野心勃勃,雄心壮志,几乎都已经在宥州给弄得折戟沉沙了。
“需不需要孤先跟萧慎聊一聊?”
“殿下算了,萧慎是何等样人,你我还不清楚吗?若真如此,反会激怒于他,到时候再被他参上一本。何苦来哉?”
“恭敬大人,贺喜大人,想必过不了数日,大人成为一军之主的喜讯就要到了。”此刻,萧慎的大帐之中,军案上面,已然摆了七八封来自于辽国上京的报喜书信。
听着麾下心腹的恭贺之言,萧慎哪怕是再矜持,也不由得不眉飞色舞,眉开眼笑。“行了,诸位莫要高兴太早了,陛下旨意未下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大人说的是,但问题是,事已至此,殿下敷衍战事,毫无建树,至我大辽上下怨声载道。大人若不出手,难道陛下难道想要看着咱们这数十万虎贲白白在此地耽搁数月,不立寸功而返不成?”
“就是,下官也觉得,此番陛下的旨意,说不定就已经在路上了……”
一干恭贺之声络绎不绝于耳,而萧慎难得不带上阴枭之意的爽朗笑声,时不时的传入大帐之外,溢散出去。
而很快大军很有可能要换帅,而且所更换的主帅,将会是目前大军的监军使萧慎的消息,在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数十万大军。
将军们,都不禁心思浮动起来,而坐镇于西门外的杨慎的军帐,几乎瞬间就成为了西夏大军之中最为热闹的场所。
反观那耶律和鲁斡的中军大帐,除了每天点卯的时间,以及耶律和鲁斡下令召开军议之时,平时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方能形容。
“你说什么?”犹豫再三的耶律和鲁斡最终还是决定私下里召萧慎过来,想要跟他商议一番,若自己真个离开,大军到时候的行止。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派去的心腹麾下,居然会带会来了这么一句如同搞笑一般的推脱之辞。
“萧慎大人他腹痛难忍,需要将养两三日,非但现如今没办法过来,怕是明后两日的的点卯,怕也难以过来,所以特地让末将代他向殿下您请罪。”
“萧慎,你个混帐王八蛋!”饶是耶律和鲁斡的涵养再好,此刻给气的掀桌子骂娘。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萧慎之前的低调,沉默,完全就是假装出来的。
“殿下,气大伤身,何必与这种得志小人生气上火。”萧兀纳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之后朝着耶律和鲁斡劝道。
“现如今孤还是大军主帅,他萧慎还只是监军使,居然现如今就敢如此嚣张跋扈,等到他真成了这一军主帅,那岂不是要上天啊!”耶律和鲁斡气喘如牛,面容狰狞的在大帐之内疾走,犹如一头困兽。
“他的想法,在老夫看来很简单,小人得志而已,如今,既然已经收到了来自上京的消息,大军之中,诸将纷纷赶去给他逢迎拍马,在这样的时候,他再前来殿下帐下听命……”
“怕是他觉得脸面上实在过不去,既然如此,倒不如称病不来。”
“老大人,你这是在为他说话?!”耶律和鲁斡转过了头来,心情很不美丽地闷哼了一声。
“不,老夫这只是分析了一番他的心理罢了。”萧兀纳缓缓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这样也好,总比他在人前,与殿下您闹出矛盾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