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口承认了,那踏顿就没有打算寄希望在你们身上,可以放我一马!”虽然不知道王柱心中的想法,但对方语气之中的真挚,踏顿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点的。
可惜这点对彼此仇视的双方来说是完全算不上什么的,踏顿不可能无视拿毁家的仇恨。
“我就知道是这样。”面对踏顿的坦白,王柱点了点头颇为头痛的说道:“那你还能告诉我一些瞒不住的消息吗?也好让你自己少受点苦,也让你身边的人少受点苦?”
“你说那?”踏顿嗤笑的反问道。
“何必呢!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身后,以及柳城之内的那些权贵,总有怕死的,酷刑之下,你们之中,我不敢说绝对的,但我相信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绝对不会坚持到最后的。”
“既然早晚他们都是要说的,那为何不直接把一些瞒不住的事情先说出来,也免得我总是用刑,直接让你们痛苦而死也是一件十分遭罪的事情,不如你多想想?”
“就算你自信可以坚持,但你弟弟呢!丘力居的阙氏呢?我相信他们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心智坚定的人!”王柱威胁的冷笑道。
“呵,你以为他们一个小孩每一个女人能知道多少事情?”闻言的踏顿虽然心中有一点担心自己的弟弟楼班,但相比于泄露一些行军机密,明知道楼班的,命就握在对方手中的威胁,踏顿还是冷笑的拒绝了。
因为踏顿虽然在乎她弟弟,在乎丘力居的阙氏,楼班的生母,但在理智衡量一下后,他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威胁,因为他就算妥协了,但楼班并不是就安全了的,弟弟还是在对方手中,而踏顿不可能一次次都妥协的,因此他只能狠心在一开始就直接拒绝掉。
“这谁知道呢?难得你不知道枕边风是什么意思吗?而且你弟弟作为一个孩子,常年呆在丘力居身边,谁又会去防范一个孩子呢!说不得你弟弟聪明就是在无意之中记住了什么了的。”王柱再次威胁的说道。
“哗啦啦”伴随着朝着两边散开的包围人群,一匹高大的战马踩着哒哒哒清脆马蹄声来到了踏顿的身前。
“你就是辽西无乌恒的大公子踏顿?”听到马蹄声,以及随后的询问,全身酸软疼痛的踏顿闻声就想抬头朝着对方看去。
“额,噗”只是可惜,此刻的他正是处于被人强行按压在地的姿势,一阵奋力挺身下,却依旧无法睁开肩膀上的两只铁臂,踏顿顿时也只能再次趴在地上继续如同疲软无力的野狗般在那里喘气了。
“拉他起来。”看到地上挣扎不起来疑似乌恒踏顿的乌恒大汉,王柱点了点头示意拿下他的两名士卒说道。
“诺。”
感受到两边肩膀上传来的拉扯力,全身酸软的踏顿没有丝毫反抗,就被强行拉直了身体。
迎着差不多刚刚好刺眼的阳光,踏顿无法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只能从身边人的变化中猜测对方的身份不是一般人。
“也许就是这支汉人的将军吧!”踏顿心中猜测的想到。
虽然刚刚经历了失败,乃至是惨败,但真要说起来踏顿心中虽然有不少负面情绪,但却并没有多少十分深刻的痛恨情绪,有的唯有战场厮杀下的仇恨。
成王败寇,战场厮杀,彼此敌对,唯有靠杀戮来解决一切,原因、理由什么的都不需要在意,一切的问题都可以用一个杀字来解决,对类似踏顿这般经历过了残酷的生活有所觉悟的男人来说,厮杀本就是决定对错的唯一真理,输了,要不服从强者,要不也就只有刻骨的仇恨而已,至于其他的都只是懦夫的表现。
也正是因为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这一刻,虽然踏顿身形狼狈,全身被鲜血和汗水沾满显得狼狈不堪,但在王柱看来,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之中,就算是透露着几丝血红的眼白,也无法遮挡住其眼瞳之中透露出来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