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陈旅长,有这位西元寺公子的帮忙,只要晋东那边不出什么岔子,我军最少可以瞒住北平方面一整个上午,您那边有什么收获没有?”刘浪轻轻一笑道。
两人刚刚见面,刘浪只是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西元寺公一就急吼吼的跑来了,都还没来得及听红色将领说他主攻的火车站及辎重仓库那边的情况。
不过,刘浪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井陉县那边已经缴获了日军海量的辎重,想来也把第20师团的辎重给搬得差不多了,根据日军一个师团的战时储备来说,这边还能有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
一提到这个,红色将领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隶属于第20师团的辎重仓库,大部分都以粮食被服为主,枪械和弹药。。。。。。”
“没啥子了不得的,少点儿就少点儿,我们总共就130辆卡车,东西多了还怕拉不过来呢?那这样,我们赶紧先商量一下,看派那支部队去接受战俘营,那边的五千我方战俘也得管理好,一个不好可是要出乱子的。”刘浪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赶紧安慰道。
“可是,火车站周围的辎重仓库,不光只是第20师团的。”红色将领的脸上如同盛开了一朵向日葵,笑得满是褶子,“还有第108师团以及第109师团的。”
刘浪。。。。。。
大哥,你这种大喘气操作,会被人打的,你信不信。
“是的,那是攻克保定和石门后俘虏的中国战俘,于五日前才建成,人员有五千余人。因为师团兵力不足,故特调109师团辎重联队一个小分队160人临时负责看守。”西元寺公一点头道。
“好,就冲着这五千我军战俘,你有资格和我谈这个条件,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野战医院和战俘营守卫主动放下武器向我方投降,我军会给他们提供战俘待遇。但我提醒你,西元寺先生,假若有人想反抗,借助投降之机杀伤我方人员,或是战俘营发生了伤害我军战俘事件,我是绝对会以伤一死十的比例反击回去的。”刘浪很坚定的说道。
“什么叫伤一死十?”西元寺公一微微一呆。
“我方伤一人,则日方会用十条命来赔,至于我方若是死一,那,恐怕我就更不好说了。好了,北平那边的日机不定什么时候会飞过来,我最多只能给你20分钟。”刘浪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还有,林小顺先生,知道川岸文三郎拟电的习惯,和北平那边的来往电文交流你主要负责,最少要瞒住石门失陷消息4个小时以上,否则,你懂的,我军或许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带那么多俘虏撤退。。。。。。”
从西元寺先生再到林小顺先生,两种不同的称呼却表达了刘浪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说白了,西元寺先生的称呼那是表明刘浪把他当成和自己谈判的日本人,双方是用筹码来换取筹码,战俘营的五千人足以换取野战医院的数百医护人员和一千多从娘子关前线转运过来的伤员的命。
而林小顺先生,则是告诉西元寺公一,现在你已经不算是日军序列,是反战同盟的人,接下来你就得好好工作,为了你的同胞们。
本来,做为特种军人出身的刘浪向来是直来直去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在军工厂挂职的那几年,却是学会了和那帮头头脑脑们在会议桌前云山雾罩的扯淡。但奇迹的是,这种看似没有边际的扯淡,竟然每个人都还听得懂。
而且他相信,同样是出身于官僚家族的西元寺公一,也会懂。
官场,无论在哪个民族,其实都是想通的。每个人所争的,无外乎利益二字。
出生于公爵家族经常和上层人物打交道的西元寺公一那会听不懂这其中的奥妙?这两种称呼尽管都非常客气,但其中的变换其实还是告诉他,胖子团长已经不爽他这种动辄来搞交换的做派。老老实实的做他反战同盟的工作,就把他当自己人,否则,林小顺这个名字以后可就没了不说,西元寺先生也很有可能随时会变成西元寺少佐,那待遇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