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找,找出小鬼子的山炮阵地,干掉他。”距离旧关三公里外,赵二狗焦急的看着旧关阵地上空不断腾起的硝烟,厉声在电话里怒吼。
因为炮击的缘故,和特种兵无线通话几乎已经完全中断,步兵通话器里除了杂音还是杂音,业已转移的日军炮兵阵地早已不知去向。
现在,只能靠前方炮兵观察员通过炮弹轨迹来计算大概方位。
可是,日军炮兵这次极为狡猾,以两门炮为一组,射击完一个基数后就迅速转移,这样可持续炮火不断,但又频繁转换阵地,几乎不给山炮连报复射击的机会。
而被三蹦子拖着跑的山炮连也同样只有一次机会,赵二狗知道,日军前线炮兵观察员也正在死死盯着他的山炮,十公里外,日军105榴弹炮群一直在等待猎物,一旦确定目标,一分钟内,上万平方米尽成火海。他率领着山炮连找了足足十来分钟,才运动到这个既能打又方便跑的位置。
可前提是得跑得过一轮十二发榴弹的覆盖。
但,再危险,他也得打。
不光是孩儿他娘已经上了前线,位于敌人的炮火中,更重要的是,团座长官和上百名步兵兄弟都在那个山顶,他若不回击。
弟兄们,将会在炮火中和日寇拼命。
“营长,营长,日军炮兵目标,j62826,重复,j62826,我们最多只有1分钟。”电话里炮兵观测员的声音极速传来。
“好!若能成,陈长青,老子记你一个二等功。”赵二狗走出临时掩体,厉声下令:“谷大用,你带一排二排撤往3号地区,三排5号6号山炮落地,跟老子和鬼子炮兵开干。”
“营长,你带一排二排走,我留这里指挥。”山炮连长谷大用忙说道。
“你营长我营长,听命令。”赵二狗眼睛一瞪,再不理会山炮连长,“听我命令,5号炮,目标j62827速射10发,6号炮,目标j62828,速射10发,发射完毕,都赶紧起炮给老子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现在,一分钟时间准备。”
“嘭嘭。。。。。。”随着博福斯山炮的怒吼,
准备了一分钟,甚至连试射都省下的两门博福斯山炮在半分钟之内就将20发炮弹送往赵二狗下令的两个区域。
并不是炮兵观察员先前汇报的位置。
而在十公里外日军重炮阵地上,接到前方炮兵观察员电话的炮兵联队长眼里终于浮出了一丝笑意。
他麾下的十二门105榴弹炮的炮口早已对准旧关方向,炮弹已经上膛,就等着猎物的出现,现在,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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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屋漏偏遇连阴雨,本来一周前风月腰部受伤,每天趴着码字都很痛苦,前天刚刚好一点可以坐着码字准备存稿,哪知道昨天五点多,母亲打电话跟风月说周一可能要住院,做完血常规检查和ct检查没太大问题,医生要求周一住院检查一下膀胱,母亲说得很轻描淡写,但风月却听出了母亲的脆弱,母亲有些害怕。她不再是那个小时候给风月撑起一片天的妈妈,而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了。
风月也有些懵,已经四十的中年人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可以说是心乱如麻。说不担心,是骗人的,风月还希望自己七十以后还能有喊妈妈的幸福呢!本来准备好的五更,只能四更了,这一更还是下午码的,上午风月陪母亲去医院打针,前三章是自动更新。如果明天母亲检查一切安好,风月会安心码字将欠的一更补上。风月向苍天祈祷,妈妈能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山下日军冒着山坡上时不时掉落的炮弹,一口气冲锋了100多米,直到此时四个步兵班才冲上阵地。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过100米的距离,全副武装的日军最多只需要20秒,就可以冲进阵地。
步兵班战士们甚至都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日军头盔下凶狠的目光。
日军虽然放缓了射速,但落在阵地上的炮弹其实依旧不少。虽然步兵们已经很竭力的将身躯藏在战壕,但还是有不幸的士兵因为炮弹落的太近,被弹片击中或者被冲击波掀飞。
四挺机关炮分别在阵地上的四个位置,因为射击口问题,每挺机关枪其实是有射界的。只是互相弥补,火力基本上可以覆盖整个战场,火力对于步兵来说夸张到凶猛。
可就是有一点,因为炮架的关系,又是俯射,死角也还是有的。再加上四个火力点也不可能完全配合的默契,早已观察好机关炮工事算好其射界的日军躲着机关炮。
对日寇坦克形成巨大威胁的机关炮,对于这群单兵素养和集体战术素养皆十分出色的日军,一时间竟没有太多办法。
如果被他们进入二十多米的范围,那机关炮工事反倒危险了,不光是中国士兵可以背炸药包炸工事,日军背上的炸药包可也不是吃干饭专用。
日军轻机枪手也像不要命一般,架起轻机枪就朝阵地上扫射,竟也不是打一梭子子弹就换个地方。哪怕连续三挺机枪射手被阵地上g42重机枪打成了筛子,剩余的轻机枪还是依旧在怒吼,打得本就是硝烟四起的阵地上一阵灰尘乱冒。
阵地上的枪声为之一窘,日军步兵借机向前狂冲了二十多米。
显然,日军这是被他们那位疯狂的指挥官刺激的要拼命了。
可是,不光是他们不怕死。
独立团,也同样能豁出命。
包括先前嘱咐自己步兵班士兵保命第一,准备自己打会儿酱油将杀敌任务交给机关炮和轻重机枪的老猴子,这会儿却是一改初衷,瞪圆了眼睛厉声怒吼:“都给老子抬起头,个板板的,干他个狗日的。”
说完,就将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索米冲锋枪往战壕上一架,用脸和肩膀死死的夹着枪托,单臂托着枪,扣动扳机疯狂的射击着。
哪怕是一颗炮弹就在距离他身后二十余米处轰然爆炸,漫天泥土石块砸下的同时,他的身体狠狠一颤,也没能让他停止扣动扳机。
鲜血,透过军服,从他的背后狠狠地渗出来。
距离他不过三四米的一名士兵一侧头,正好看见老猴子背上的血,不由惊呼一声:“班长,你受伤了。”丢下枪,拿着急救包就猫着腰朝老猴子这边冲过来。
“滚蛋,打你的鬼子,老子可是都给你们记着数呢!你个苕到现在才杀了一个,连给堂客都不够,咋请老子们吃饭。”老猴子一脚就将猫着腰跑过来的士兵踢翻,头也不回眼睛盯着战场怒气冲冲地吼道。
“班长。。。。。。”士兵看着老猴子身后越流越多的血,脸上的黑灰被两道泪痕冲开。
“你个板板的流什么猫尿,快给老子滚回去。快滚。”老猴子的眼眶是瞪得是前所未有的大。
士兵摸了一把眼泪,重新冲回自己的战位,扣动扳机,开枪,拼命开枪。先前在炮火中的恐惧,似乎在那一刻全部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