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打动的时候,曹毅也才回来,正在写着什么。
没有让人向他禀报,曹恒直接来到曹毅的房间。
写的太过专注,曹毅并没有留意他来到身旁。
歪头看着曹毅在写的东西,曹恒问了一句:“终于可以出台政令了?”
他突然开口说话,曹毅吓了一跳,手中的笔差点都掉落在桌上。
看到是曹恒,曹毅站起来见礼之后说道:“皇兄悄无声息的在我身旁说话,让我吃了一惊。”
“我是看你写的专注,就没有让人禀报。”曹恒说道:“整饬长安的政令一出,父皇可就不会说你什么也没做了。”
“这么些日子,我一直在长安内外巡查。”曹毅说道:“也只有把这里的状况弄明白了,才好做出相应的政令。要是状况不明胡乱下令,岂不是祸乱长安?”
“说的也是。”曹恒点了点头。
他回应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发觉曹恒神色不太对,曹毅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让人觉着好似哪里不太对……”
“我能有什么不对。”曹恒说道:“不过刚才父皇给我看了一封从河套送回的书信,倒是让人担心的很。”
“不知父皇给皇兄看的书信写了什么?”曹毅先是问了一句,随后又说道:“要是皇兄不方便说,我也不再多问。”
“问都问出口了,还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曹恒说道:“父皇给我看的是一封火舞送回的战报,说是呼厨泉出兵讨伐鲜卑,不仅没有能破敌,反倒损失不小,后撤数十里。”
曹恒问起要不要出兵驰援呼厨泉,被曹铄一口回绝。
而且他还告知曹恒,假如呼厨泉连三年都顶不住,扶持这位匈奴大单于将会毫无意义。
“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曹铄应道:“只不过呼厨泉要是败了,边关怕是会有些麻烦。”
看了一眼曹恒,曹铄脸色也变的凝重。
他想了一下,对曹恒说道:“晚些时候你去传令,让边关守军密切留意呼厨泉与鲜卑人的战况。一旦匈奴人支撑不住,即刻向我禀报。”
“当初扶持呼厨泉,本以为可以借助匈奴人把鲜卑和乌桓给平了。”曹恒说道:“看来呼厨泉很难胜任。”
“战场瞬息万变,胜败常常难以预料。”曹铄说道:“呼厨泉不过是败了一场,我们也不要彻底的否定了他,看他以后怎样再说。”
“讨伐去卑的时候,儿臣也曾特意令呼厨泉单独领着匈奴人出战。”曹恒说道:“虽然有炮兵策应,可那时他也不是如此不堪一击。怎么到了向来不如匈奴人的鲜卑人那里,他反倒没了能耐?”
“很可能还是和你有关。”曹铄说道:“你让他依赖的太多,他已经习惯了所有决策都由你替他做。留下他独自领军讨伐鲜卑,他反倒无法胜任。”
“这么说,还真是儿臣的错了。”曹铄一脸无奈的说道:“那时我倒是想要他独自做出决断,可他根本做不出合理的判断。要是我再不替他做出决策……”
说到这,曹恒一脸恍然的看着曹铄。
“明白了?”从曹恒的表情里,曹铄看出他已经明白其中缘故。
“要不是父皇提起,儿臣还真没有想到这些。”曹恒说道:“沙场决断,往往都是在临危之时做出。呼厨泉以往追随儿臣在关外厮杀,习惯了在危急关头依照军令出击,从来没考虑过什么时候该战,什么时候该走。遇见鲜卑,他没人可以依靠,儿臣以为,他兵败的日子还会很长。”
“能不能扭转颓势,全都在他。”曹铄说道:“要是你此时领军去了,一则让他抱有依赖,二则让我出言反悔。早先我已经说过,大军三年不出征。要是没到三年,大魏将士出征讨伐,岂不是让人笑话,说我反复无常?”
“父皇说的是。”曹恒回道:“虽然呼厨泉有可能逆转战局,可我还是觉着不太稳妥。不如把张绍调到他那里,给他出谋划策,也能稳住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