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知多久,张昭的双腿都快要站麻了,湖边的曹铄这才抻了个懒腰。
他好像下意思的扭头看了一眼,远远看到张昭,把邓展叫了过去。
没过一会,张昭看见邓展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你可是交州来的张昭?”打量着张昭,邓展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直呼其名是对人极其的不尊敬,邓展这样招呼,张昭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他又不敢得罪邓展,只得回道:“我就是张昭。”
“既然你是,那就过去吧。”邓展朝湖边哝了下嘴:“主公叫你过去。”
终于等来了曹铄召见,张昭哪还会有半点耽搁。
“多谢将军!”他谢了邓展一声,快步朝着曹铄那边走去。
来到曹铄身旁,张昭躬身见礼:“交州张昭,见过魏王。”
“张公!”曹铄扭头看着他,面带笑容问道:“怎么来了也不说话?要不是我刚才见到问起,还不知道你等在那里。”
张昭下意识的看向陆逊。
陆逊一脸歉意的说道:“见到主公,只顾着谈及钓鱼,居然把张公求见的事给忘记了。”
交州派人前来求和本来是件大事,陆逊居然能轻描淡写的说他把张昭站在一旁的事给忘了,让张昭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偏偏曹铄听了陆逊这句话,并没有十分在意,只是不轻不重的责备了一句:“伯言怎么能把这种事给忘记?张公年纪大了,站在那里许久,腿脚也受不住。晚些时候,你该给张公赔个不是才对。”
曹铄责怪陆逊,也只是觉得张昭年纪大了,不能站的太久,根本没提半句有关交州投诚。
从曹铄的态度,张昭也已看出,他对交州投不投降根本不太在意。
交州投降,将士们少打几场,交州不肯投降,顶多让将士们强行攻破也就是了。
“魏王,我来这里,是奉了吴国皇帝的旨意……”张昭开口,打算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曹铄脸一冷打断了他:“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皇帝,只有吴侯!”
进城的时候,张昭果然发现成都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这里的百姓往来于街道上。
他们每个人都好像是没什么要紧事一样,走路都是慢悠悠的。
或许是常年远离外界,蜀地百姓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们无论遇见多紧急的事情,总可以用一种不温不火的从容去应对。
曹铄就很欣赏蜀地百姓的这种性情。
不温不火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无论大事小事,总能用这种态度应对,往往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反倒比匆忙抉择更稳妥一些。
引领张昭来到蜀汉皇宫,陆逊下马说道:“张公,请!”
跟着陆逊走进皇宫,张昭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张公在找什么?”发觉他总是左右乱看,陆逊问了一句。
“没有在找什么。”张昭说道:“这里应该就是刘玄德的皇宫,可看起来也是稀松平常的很,刘玄德还真是个不善于搜刮民脂民膏的。”
张昭提起刘备,还有夸赞的意思,陆逊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插话。
陆逊引领着张昭来到皇宫后院。
发觉有些不对,张昭问道:“伯言怎么领我来了后院?难道魏王不是在前殿召见?”
“主公这些日子痴迷于钓鱼,每天都在湖边坐着。”陆逊回道:“我正是引领张公去湖边见他。”
听说曹铄每天都在湖边坐着,张昭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大魏将士所向披靡,如今已是快要一统天下,他们的主公却闲适的很,居然在成都的皇宫后院学起了钓鱼……
心里嘀咕着,张昭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跟着陆逊沿皇宫后院的青石小路往前走。
走没多远,他望见前面出现了一片湖。
说它是湖,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大些的水塘。
水塘边上,有两个人正在垂钓,离那两个人不远,几名卫士正警觉的观望着四周。
不用说,张昭也知道,坐在湖边的俩人之中,有一个就是曹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