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出去了,还没送回消息。”庞统说道:“顶多再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传回。”
“天色还早,都先回去睡吧。”众人簇拥在身旁,曹铄说道:“这两天我们要做的事情不少,除了从长安调拨粮草过来,还得操练将士等待马超率军来投。越是临近西凉将要平定,变数也越是很多。”
“公子也早些歇着。”众人应了一声,纷纷返回营房。
曹铄回到营房,让邓展为他掌上油灯。
凑着油灯的光亮,他取出一张纸奋笔疾书。
淮南一带的造纸工坊,已经可以造出像样的纸张。
纸质细腻雪白,写字也不会再洇出墨迹。
小篆字十分难写,等到曹铄把信写完,窗口已经透进鱼肚色。
“邓将军。”他喊了一声。
还守在门外的邓展推门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派个人把这封信送回寿春。”曹铄吩咐:“务必请华佗先生亲自打开。”
双手接过书信,邓展退了出去。
没用多久,潼关冲出一骑快马。
快马撒开四蹄朝着关内奔去,他正是要返回寿春给华佗送去曹铄的书信。
回到潼关,曹铄又等了两天,终于有前往西凉的斥候回来。
曹铄的营房,幕僚、将军们分坐两旁,马腾父子和马岱也被请来。
从西凉返回的斥候站在营房里。
“马孟起有没有出发?”曹铄问道。
“本来已经出发了,可韩遂却带着一支人马突然杀出。”斥候回道:“马将军奋力拼杀,却还是被牵制着无法继续前进。”
“韩遂又召集了兵马?”曹铄眉头微微一皱:“究竟有多少人?”
“黑压压一片,不知道有多少。”斥候回道:“人数应该比马将军多出不少。”
“公子,马超被牵制,一时半会恐怕是来不成了。”庞统问道:“该怎么办才好?”
曹操头痛难忍,曹铄看了也是揪心。
这么多年,虽然有段时间曹操扶持曹丕与他抗衡。
然而在曹丕面目暴露之后,他就一心一意只考虑着曹铄。
作为父亲,曹操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而生为儿子,曹铄却只能眼看着他头痛的毛病无法医治。
华佗说过,曹操头痛是因为脑子里生了一块息肉。
所谓息肉,就是后世常说的肿瘤。
曹铄知道,这块肿瘤绝对不会是恶性的,只要把它切除,曹操的头痛也就会痊愈。
然而在这个时代,除了华佗认为人体可以打开,把病灶彻底根除,就连张仲景也不相信那种医治方法真能奏效。
最早的外科手术,只因为曹操的不相信而无法实施。
曹铄也很无奈。
明知怎么救曹操,可他却不能说。
一旦说出口,以曹操的性格肯定会胡思乱想。
万一被当成意图谋害从而早些继承曹家,曹铄可背不起这么大的罪过!
侍从喂曹操吃了药。
过了片刻,曹操好转一些。
曹铄说道:“父亲头痛的厉害,身边可得常备着药才行。华佗先生已经返回寿春,我让人给他送个书信,让他琢磨怎样才能根治父亲的头痛。”
“还是你孝顺。”曹操说道:“上回华佗先生也只是给施了针,开了个药方。他虽然传授了施针的法子,最近我却没有让医者那么做,只是吃了药。或许头痛的厉害,就是这个缘故。”
“我觉得这两种法子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曹铄说道:“但凡疾病,总有根治的办法,我觉得只是华佗先生还没琢磨出来。”
“既然你这么觉得,就给华佗先生写封书信好了。”曹操点了点头。
曹铄躬身说道:“父亲头痛的厉害,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看了还是揪心,先告辞返回潼关去了。”
曹操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再次躬身一礼,曹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