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银钏本来正在院内劈柴,听到了这个声音,陡然抬起了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而随即,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快点,你要饿死我呀。”方洪有些不满的冲着银钏喊了一声。“哎……好。”银钏一只手捂着嘴巴,一边使劲的点了点头,赶紧进了伙房,里面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银钏姑娘,我这还有些猪肉,你也下锅煮一下。”孙安狠狠的瞪了方洪一眼,然后小跑着将手里的猪肉送到了屋里。
方洪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什么情况,感觉有些不太对啊。
银钏的手艺是没说的,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整出来一大桌子的菜。猪前腿剔了骨红烧,猪肚搭配萝卜烧了汤,还杀了一只鸡,放了点驱寒养气的中药材,烧的热腾腾,香喷喷的。
方渠很有眼色,去拿了一壶自家酿的米酒来。虽说口感糙了一点,但配合这气氛,倒也喝的畅快。
方洪没有怎么喝过酒,可也连喝了好几碗,喝完之后,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恍然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傍晚,大家一起躺在山坡上头,看着夕阳,看着炊烟……
……
罗塘河之上,漂浮着一艘小小的竹筏,上头横躺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四周的河水,不时的卷起浪头,将竹筏拍的四处晃荡。
但如果有人仔细的盯着这里,就会发现,不管浪头有多大,少年的衣衫从未曾沾湿过。便是那竹筏,都未曾离开过一丈方圆的范围。
方洪的念头,已经全部的沉浸到了河水之中,在这一刻,他似乎分身万千,感悟着每一道水流的走向,探寻着每一丝河水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