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禩捧着姜茶,小口喝着,茶喝完了,人也暖和透了。他便脱了大氅,唏嘘道:“听说大嫂快生了,这几天大哥急得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是啊,大福晋也足月了,随时都有可能临盆,大阿哥看样子是赶不及回去看孩子出生了。
阿禩又道:“这几天四哥可倒霉了,大哥回回瞅见他,都没好气!”
昭嫆自然晓得这里头的缘由,还不是因为四阿哥出主意,把大阿哥猎杀野熊的功劳分给了太子一半,大阿哥不敢把太子怎么样,便冲四阿哥撒气了。
阿禩叹气道:“大哥的脾气也太糟了点,那猎物毕竟是太子发现的,就算分一半给太子也不算委屈。何况太子毕竟是储君,大哥这般处处与太子相争,又岂能落得好?
“那件事,看上去四哥助太子分薄了大哥的功勋,可若大哥肯借坡下驴,便能化解跟太子的恩怨了。这对他只有好处!可惜大哥不肯啊!”
昭嫆笑了,“他若肯低头,便不是大阿哥了!”这主儿,可是跟太子斗了一辈子的斗士呢!
阿禩皱着眉头道:“大哥方才还跟我说,别学四哥的小人行径呢。”
昭嫆淡淡道:“你不必听他的话,但也没必要跟他争辩。”大阿哥的脑子一根筋,是听不进旁人的劝的!
阿禩点了点头:“我就是不想跟他争辩,才跑额娘这儿躲一躲的。”
昭嫆听着外头呜呜呼啸的北风,便道:“那你就呆在额娘这儿,今儿就别出去了。”——昭嫆主要是心疼儿子,小小年纪,何苦出去受冻呢?
外头寒风呼呼,阿禩缩了缩脖子,这车厢里暖和得他都不想出去了,可是又觉得总窝在车里有些丢人……
昭嫆看出自己儿子那纠结的小心思了,便笑着说:“北风里还夹带着雪粒呢,你若非要起骑马,等风停雪住了,额娘保不准不拦着你。外头那么冷,万一你招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听了这话,阿禩似乎找到了台阶下,“好吧,儿子听额娘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