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才看着被手一抖写坏了的字帖,不由骂道:“你个蠢材,干得好事!”
把沈三郎赶去一旁,自己另写了一张,才喊人过来,指点道:“婚书写了一年前的日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原本是打算那个时候趁大军休整之际成亲的。”
沈三郎被方秀才一骂,倒是冷静下来,此时闻言嘿嘿一笑,接话道:“正是,正是,后来起了敌情,又干上了,这才把亲事喜宴推迟到现下。”
这点倒不全是编的。
确实,原本他们大军是应该去年休整的,结果后来另一边起了敌情,那边的军队吃紧,他们跟着又往别处去增援了。
这仗打了大半年,直到快入冬了对方才丢下七八成的伤亡,败退而逃,这一仗打得对方元气大伤,估计没个三年五载,缓不过劲儿来。
他们才终于得以休整。
这两个脑子都不差,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故事编妥了,又给得了空儿来瞅瞅的许县令听过。
“嗯,这样就很好。”
既不过于完美让人起疑,也不给人漏子可钻就足够了。
然后,方秀才突然道:“既然他们一年前就已经写了婚书,媛儿的名字就不必登录在册了!”
许县令微笑着一捋小胡子,频频点头,道:“很该如此。”
有了官府的婚书,再把婚事坐实,这大事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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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婚后的安顿,沈三郎有些发愁了。
方秀才和李氏自然想让女儿就近安顿在县城里,照应起来多方便;而沈三郎则觉得他必须重新审视和规划自己以后的路。
有了媳妇和想有个媳妇到底是不一样的。
以往,他是想娶个媳妇,却没有认真想过娶了以后如何如何。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成了亲就跟兄长们一样,或者媳妇在家有他爹和兄嫂们照应,他得了空便回家团聚一番。
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
打见了方媛起了心思,他便恨不能天天挂身上,揣在怀里,怎么可能让媳妇一个人过日子?!
既不放心,也不舍得!
只是,除了几个高级将领,整个大军也没有人带着媳妇随军的。。。。。。
不过沈三郎也知道,眼下,还是把人给娶过门,入了洞房才是当务之急。
别的那都可以缓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