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道:“什么时候刊登!”
朱厚熜道:“我三姐即将大婚,腥风血雨的实在煞风景!再说,国子监那边也没准备好。关键还得看,你的大明日报是否准备好,能起到雄鸡一唱天下白的作用。我看就定在大婚之后一个月,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李飞白道:“没有问题!”
朱厚熜道:“好!”顿了一下,又道:“知道为什么杨廷和那样对你,朕总是无动于衷,甚至暗暗高兴吗?”
李飞白道:“大概知道!”
朱厚熜来了兴趣,道:“你说说!”
李飞白道:“大战一开,自然得大获全胜方可。但杨廷和势力庞大,此一战必是杀敌一千自杀八百的结果。胜,也是惨胜,朝廷将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许多年都恢复不过来。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话,那就完美了!”
朱厚熜边听边点头,笑道:“所以,朕需要一个能跟杨廷和说上话的人,让他明白,朕已不是当年初入京城的懵懂少年,杨廷和也不是当年那个只手遮天的柱国。希望他能明白眼前的局势,也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这样下去不仅对大明的百姓无益,对朝廷无益,对他杨廷和与朕都无益。”
李飞白道:“臣尽力为之。”
朱厚熜道:“不是尽力为之,而是竭尽全力为之!”
二人说罢话,出了屋子,在动物园里继续观赏动物。待天黑,亦不过转了一半,朱厚熜起驾回宫,李飞白则被陆炳送到了国子监。
这一切全被衍圣公看在了眼里!
衍圣公孔大人是跟杨廷和等大员一道出了大明动物园。
六部跟皇宫挨得很近,内阁甚至就在皇宫里,所以杨廷和等大员是一路的。国子监却与皇宫有点远,甚至不在一条道上。
衍圣公孔大人在大明动物园门前辞别杨廷和等大员后,目送大员们离开,他却没有回国子监,而是支开其它人,自己一个人留在距大明动物园不远的地方,等李飞白出来!
他没想到,李飞白竟跟杨廷和关系密切,而他这个不开眼的竟说了那么多得罪李飞白的话,虽说他这个衍圣公谁也奈何不了,可他孔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大家子需要吃饭过活,其要手握权柄的人支持。
而得罪了李飞白就是得罪杨廷和,得罪杨廷和就是得罪普天之下的官,那他一大家子岂不是断了财路,要全部饿死不成。
所以,他想等李飞白出来,给李飞白赔个礼道个歉,好得到李飞白谅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等于让杨廷和等离开大明第一动物园了。纵然大家伙心里不把朱厚熜放在眼里,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的。
而且,杨廷和心中也有打算,觉得朱厚熜别的人不留偏偏留下李飞白来,这是要找李飞白算账呢。
算账好啊!朱厚熜跟李飞白一算账,就等于把李飞白往他这边推。账算的越狠,把李飞白往他这边推的越快。
总得给朱厚熜一点找李飞白算账的时间吧!
杨廷和站起身来!
他一起身,其它文官也都站起身来。
杨廷和道:“臣等午后还有公务,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它文官也学着杨廷和的样子,道:“臣等下午还有公务,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行人等,依次退了出去。
朱厚熜道:“郭爱卿,你们也回去吧!”
郭勋领着武将道:“臣等告退!”
屋里只剩朱厚熜、陆炳、李飞白、林志渊四人。
陆炳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志渊的肩膀,道:“林大人是吧!”
林志渊早听说过陆炳,知道陆炳的娘是朱厚熜的奶娘,陆炳又从小跟朱厚熜一块长大,虽没什么功名,但以背景论,绝对是大明最有权势的人。
他慌忙行礼,道:“在陆少面前,小臣哪敢妄称大人。”
陆炳嘻嘻一笑,道:“皇上要休息,我却闲不住。不如林大人领我在动物园里再转转?”
林志渊也就知道,圣上要与李飞白独谈,道:“这是小臣的荣幸!”
说罢,领着陆炳也出了屋。
朱厚熜啜了口茶,道:“你就没有什么需要给朕解释的吗?”
李飞白道:“陛下信我,何需解释!陛下不信我,解释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