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正错愕不已!按说两人关系处得不错,李飞白不该如此,难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李飞白不成?他提着小心,道:“为何?”
李飞白大笑道:“昨日说好的,我请马兄吃饭,突发意外,饭也没请成,今天哪能让马兄请,自然是该我请才对!至于马兄要请,只好延后了。”
马正这才放下心,道:“兄弟,以后可不敢这样吓哥哥,哥哥还道哪里得罪了你,所以你不给哥面子,差点被你给吓死!也罢,今天就由你先请,明日我再请!”
李飞白道:“不过,今天我请客吃饭,还有个小小要求!”
马正道:“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也依你。”
李飞白道:“要请,我不请你一个,连你妻女一起请!这个要求你答不答应?答应我就请吃饭?不答应,你回家报喜,我回国子监去!”
他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此时的男尊女卑情况十分严重,尤其是读过书的,纵然破落成马正这样的人家,规矩同样大得很。什么吃饭时女人不能上桌,这种陈规陋习让他深勿痛绝。
果不其然,马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李飞白接着道:“马兄,你整日大鱼大肉的,难道不知妻女每日吃的是什么吗?昨日,我见嫂子与侄女都身材削瘦,面露菜色,可见许久没吃过肉了,营养跟不上。难道你就不心疼她们两个吗?女人本来是用来疼的,跟你吃苦受罪倒也罢了,连顿好的也不让她们吃吗?”
一番话说的马正两眼一红,道:“兄弟,你说的对!什么女人家要讲妇道,不可抛头露面,我都沦落到此种地步,又怎样才能让她们不抛头露面。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做叔叔的要请侄女吃饭,为什么不能去!”
二人说着话,转瞬来到了马正的去处!
李飞白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马正家的境况给惊到。
大门院墙破败不堪就不说了,关键是地面上污水横流,到处都是人狗拉的粪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马正自嘲一笑,道:“兄弟,我踩哪里你踩哪里,莫踩中黄金万两!”他左一跳右一蹦很快进了院,猛的看到自家门口前聚了一堆人,心中不由嘎噔一跳!
难道又出事了!
孙志同洗耳恭听,并拿出小本子与铅笔记录。可听完李飞白只是让两个妇道人家来大明日报社干些杂役干的活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飞白为什么会突然来大明日报社,他把所有可能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李飞白是为这件琐碎的小事而来。
话说回来,李飞白能如此上心,可见这两个妇人的来路不简单。
孙志同道:“李少,属下斗胆问一句,这两个妇人跟您有什么关系?”
李飞白一听孙志同自称时不再用“我”而用属下,就知道孙志同心中吃劲,怕惹他不快,这才如此谦恭。
他笑了笑道:“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新交朋友的妻女!但你也不可就此怠慢,我对这位朋友还是很敬重的。”
孙志同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地!若这两个妇人是李飞白的家人,这哪是来大明日报社干活的,简直是请了两位奶奶供着。如今听只是一个新交朋友的妻女,那就好办了,道:
“不如我在社里给她俩安排个闲差,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用来,每月到点发薪。”
李飞白摇头道:“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太过特殊,免得惹我那位朋友怀疑!”他笑了笑,接着道:“目前,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孙志同道:“明白!”
李飞白伸手道:“那就给我写个条子吧!”
孙志同一怔,随即明白是什么条子。他笑道:“李少该不会是在开属下的玩笑呗,此事你交待一声就是,我哪能不竭心尽力去办,哪需要什么条子。”
他说这话也是恭维话,毕竟李飞白已声明过,不想让这个朋友知道身份。
今时不比往日,现在大明日报已在京城打出名堂,工食银子又高,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往里进!找到他的头上都进不来,还得李飞白应允才行,然后拿着经过他签字盖章的入职通知书,在财务上报备才算正式入编。
要是,李飞白这个朋友的妻女,没有入职通知书就能正式入编,就太过特殊,会让李飞白的朋友怀疑的!
客套完毕,他拿出事先已印刷好的入职通知书,空出姓名一栏,让李飞白的朋友回去自填,自己则写上职务,并签上大名!
他拿起两张入职通知书,嘴对着字吹干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