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道:“我乐意,关你鸟事!你能耐大,倒是把我赶出国子监去,我一定不会忌恨你,还要谢谢你呢!”
那人只是在典籍厅帮忙的小吏,并非是从九品的典籍。既使他是典籍,又哪有权力把李飞白赶出国子监。
他被李飞白戳住痛脚,想发飙,又怕李飞白是个楞头青二百五,真在这里跟他撕打起来,上头怪责下来,他也不占理,免不得要受责罚。
只得将簿子往前一推,道:“你倒是写不写?不写的话旁边呆着去,别挡着我给后边的这位办理手续!”
李飞白往后一看,果见身后站着一个长衫,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整个人瘦的跟麻杆一样。
那人见李飞白看他,拱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李飞白忙回礼道:“小弟姓李名飞白!不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道:“兄台客气了!吾姓马名正!”
李飞白道:“原来是马兄!”
马正道:“原来是李兄!”
李飞白摆手道:“马兄,你年纪比我大二轮不止,称我为兄,实在让我汗颜。不如,你叫我李老弟如何?”
马正道:“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典籍厅的小吏屈指敲着大案道:“这里是典籍厅,不是你们结拜的地方。要结拜出去结拜去,别影响我的差事!”
马正冲那小吏拱拱手,道:“得罪,得罪!”又从李飞白道:“李老弟,请!”
李飞白道:“马兄年长,马兄先请!”
马正摆手道:“李老弟如此说就不对了,总有个先来后到,李老弟请!”
从郭勋嘴中,李飞白已知国子监里边的规矩极大。
别的不说,有两样李飞白就受不了。
第一,不能对里边的饭菜说三道四,火房里做什么就得吃什么,敢有意见,杖责二十。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项奇葩的规定,可见国子监里的饭菜做的真不怎么样,都得靠打来让人别提意见,饭菜得难吃到什么程度!
第二,在国子监读书是没有节假日的,后世的什么一周休息二天,晚上能够出去闲逛,想都不要想!
只有在重大日子里,国子监的学生才有可能出去放风。其它的,诸如患了重病,或者家中发生大事,你得给授业恩师请假,再交学正盖章,再交助教或者五经博士盖章,再交监丞盖章,最后由祭酒盖章!
一轮走下来,方算请假完毕。
当然,这种请假一般都是一月往上的假期,而李飞白需要的,不过是一天半天的假。比如,去大明日报社讲他的我有一个梦,比如帮汇雅斋赢了古味轩,并不需要这么长的假期。
这曾让李飞白头疼不已,想着到时候如何从国子监逃出来,难不成还得翻墙不成?似国子监这种地方,围墙一般都很高,能否翻得出来也是个问题。
如今听了门子的话,他笑嘻嘻的道:“找你什么事都能办吗?”
那门子压低声音道:“什么事都能办!比如李爷想吃点好的,不管是哪家的招牌菜,只需多给一成的跑腿费,小的们都能给你搞来。”
李飞白道:“那我要想出去逛逛呢?这事你们能否办得了?”
那门子把声音压得更低,道:“要办这事,我们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价格得高点!”
李飞白暗道一声:“这倒底是国子监呢还是监狱,出去一趟还得掉脑袋,监狱也不过如此吧!”道,“多少钱!”
那门子道:“十两!”似乎是怕李飞白嫌贵,又解释道,“此事风险极大,小的得上下打点……”
李飞白摆了摆手,打断道:“只要能安安全全出去,安安全全回来,别说十两,二十两也给你!”
那门子道:“那就谢李爷了!”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胆大又有钱的主顾,哪肯放过,又道,“李爷一定记住小的的名字,小的姓余名小酒,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个门子,说想见小余就好。”
李飞白点头以示记住了,问道:“报名的地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