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下车,与贾小龙一左一右扶着往车前走。郭勋来到车前,却不上车,转身回头道:“我徐哥哥呢?我徐哥哥呢?”
大门里走出一溜人来,其中有一个也是喝得酩酊大醉,让人扶着朝前两步,道:“郭老弟,我在这里!”
郭勋道:“徐哥哥,今天我还有事,咱俩个未分出胜负来,哪天再喝,我一定把你喝得钻到桌子下!”
那人道:“吹牛谁都会吹,有真本事尽管放马过来!郭老弟,论行军打仗,我或许不如你。论喝酒,我徐光祚还没服过谁!”
两人大着舌头又自吹自擂两句,郭勋连滚带爬的上了车,躺到车厢里就睡。
李飞白与贾小龙也上了车!贾小龙从车厢里拿出一个铜制保暖瓶,往盆里倒了些热水,烫了块方巾,要去给郭勋敷脸。
醉得不省人事的郭勋,忽然坐直了身,道:“我没事!”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见李飞白一脸的不可置信,解释道:
“许久没见徐国公,今日早定下来要办你的事,他派人来请我喝酒又不好拒绝,只能借醉先遁了。”
他呵呵一笑,又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不借醉先遁了,他能拉着我喝上一天一夜。”
李飞白道:“能喝上一天一夜,两位前辈真是海量!”
郭勋道:“海量个屁!徐国公这人,平常说话办事非常稳重,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话唠!其实,我自觉我的才能不比徐国公,可徐国公不得重用,我想也跟他酒后话多有关!飞白,以后酒这东西,能不喝尽量别喝,如果真的要喝,嘴上时时刻刻要有个把门的,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李飞白道:“谨遵郭叔教诲!”朝窗外看了看,见不是往郭太保府去的,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郭勋道:“皇店街。”顿了一下,又道:“飞白,跟你说件事,你可别怪郭叔不照顾你,让你吃苦头!”
李飞白笑道:“郭叔不照顾我,让我吃苦头,肯定有郭叔的理由。郭叔是为我好,我怎会怪您。”
郭勋道:“你明白就好!此次让你去国子监读书,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以你跟我的关系,应该让你去读荫监。可我考虑许久,还是觉得让你去读例监。毕竟,国子监也算是杨廷和的地盘,太高调了,不好。让杨廷和知道你是走我的门路去的,用卑劣手段将你赶出国子监,反而会坏了皇上的事。咱们还是低调一点,莫引起杨廷和的注意为好。”
一会的功夫,李飞白已讲了小三十个梦。
孙志同几个听一个震惊一个,这些梦李飞白都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他们做不出来这样的梦来!
天上飞的铁鸟,又叫飞机,能坐数百人,速度快得惊人。从京城起飞,飞到广州,只需一个时辰。若真有这种东西,从京城去广州的人可就有福了,再不用舟车劳顿。
地上跑的铁堡,又叫坦克。箭射不穿,刀砍不坏,横冲直撞,佛挡杀佛,人挡杀人!若真有这种东西,在铁堡上装个火炮,再架一枝连发的火铳,去俺答人那里转上一圈,看俺答人还敢生事!
李飞白清了清嗓子,呷了口茶,正要再讲一个梦。门子突然来报,道:“李爷,郭太保派人来请您老!”
如今大明日报社的社长是孙志同,李飞白没了职务,现在大明日报社的人见了李飞白都称李爷而不再称社长。
李飞白点了点头,道:“你去告诉来人,我马上就出去!”等门子告退,他对屋里的人道: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或者十来天,或者近一月没办法再来这里。“我有一个梦”,你们几个合计一下该如何刊登,等我回来,再烦诸位来听我讲梦!”
孙志同几个纷纷拍胸膛保证,一定将此事办得尽善尽美,不会让李飞白失望的。
李飞白站起身朝外走去,孙志同几个站起身相送。
李飞白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唐大小姐是我的合伙人,你们见到她要像见到我一样尊重。她现在正在帮我们把大明日报社开遍大明的各个角落,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你们都得不遗余力的帮忙。尤其是郝老实那里,让他们全力帮助,务必将各个府州的印刷部在最短时间内建起来。”
顿了一下,又道:“钱不是问题,要多少你们就支多少,不够,从大明第一商业银行先贷款。告诉唐大小姐,就说是我的意思,手续一切从简。”
他指了指头顶,道:“这是上头的意思,务必在两个月内让大明日报遍布整个大明。此事办好了,有赏。办砸了,得罚。到时诸位前程尽毁,需怨不得别人!”
李飞白手指头顶,口称上头。这个上头是什么意思,众人哪能猜不出来!真是没想到啊,这事还是圣上盯着的事!
他们一个个心情澎湃,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道:“李少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得让您满意。”
李飞白道:“我满意不满意,关键得上头满意!”说罢,与诸人告辞,出了大明日报社的大门,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