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盘子里的东西,柴铭再次的激动了起来。
听衙役回报,李飞白身上装了十万两银子,他很激动,可还没现在激动。毕竟,那时只是听说,并未见到实物。究竟有没有,还得两说。
现在,十万两银子就放在眼前,亲眼所见,马上可以装到怀中,这份激动可想而知!
他强按下心中的激动,抬头望着李飞白,故作轻松的道:“说说吧!”
李飞白道:“说什么?”
柴铭脸色一沉,拿起惊堂木,扣在案上,喝道:“说什么?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吗?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罪行!你主动交待了,我还能给你个轻判!要是让我审问出来,严惩不怠!”
李飞白“哦”了一声,道:“意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喽!”
柴铭一怔,暗道一声:“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聪明,竟能把我的一番话瞬间总结成八个字来!”他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李飞白笑道:“可是我想了又想,真没想到我犯了什么罪,又如何坦白!”
柴铭道:“事到如今,还敢抵赖,看来是非得让我跟你提个醒了!”
他顿了一下,道:“你买铜买铅,又找铸造工匠意欲为何?还不是想造假钱!可知造假钱是个什么罪?”
说到这里,他以手为刀,往脖子上一抹,道:“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指了指盘子里的银票,冷笑道:“这些银子,就是你铸假钱的获利了吧!”
李飞白道:“有一事,我想不明白,还请大人解惑!”
柴铭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李飞白接着道:“大人也说了,我买铜买铅,又找铸造工匠是为了造假钱。什么叫为了,可见还没开始造,试问又从哪里来的铸假钱的获利!”
一句话问得柴铭哑口无言。
柴铭的屋里一下拥入不少人!都是衙役打扮,手里拎着各色刑具,上边黑乎乎的沾满血迹。
这些衙役将各色刑具放置到显眼处,又从墙角拎了水火棍,在屋里分两排站定。
宝钞提举司以前是不审案的!
第一,他们是管宝钞的,没人来他们这里告状。
第二,他们也没有审案的资格!
自打抓住一个造假钱的,得了三百两的好处,开始轰轰烈烈的诈钱后,他们才购置了刑具审起案子!
真的是审案子吗?其实也不是,只是方便诈钱罢了!
这年头刁民太多,仅凭官服吓唬不住,不上些手段,吓唬不住他们!
李飞白与乔仪被四个衙役押了上来。之前,二人被一根铁链锁着。现在,每个脖子上都上了个枷。
乔仪愤愤不平,若非李飞白交待,他早已嚷嚷了起来。
连老子都敢枷,知道你爷爷是谁吗?你爷爷是兵部侍郎乔宇家的大公子!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老乔家的衙内你们也敢这样,不想活了吗?
可李飞白既然交待,他也不好不听,只是恨恨的看着堂上的柴铭,心道:“且让你嚣张,等一会你哭都哭不出来!”
堂上衙役先喊“威武”,后喊“肃静”,喊罢,柴铭道:“可搜过他们的身,看是否还有什么罪证!”
当即有个衙役端了个盘子前去搜身。
他先搜的是乔仪,从里边摸出些银票,又摸出个些金锭和散碎银子,以及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或玉或珍珠或宝石玛瑙,当即不由的眼前一亮。
他是个不识货的人,不知道那些小玩意的价值比那些银票值钱多了,但见银票、金锭以及散碎银子的价值已在三千两之上,嘴角不由挂出一丝微笑来。
看来,今天有财可发!
一顿好饭好酒是免不了的!银子嘛,当官的吃肉还不允许他们喝口汤吗,按惯例,分个七八两应该没有问题。
一抬头,见乔仪正瞪着他看,一脸的不怀好意!他不由大怒,骂道:“来到这里,你还敢跟老子耍横,敢这样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