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呵呵笑道:“郭叔,我推三阻四的,没有听您的号令,让您一等这么长时间。现在来看,你等这么和时间,却换来如此厉害的一件神器,值不值得!”
郭勋道:“值,太值了!”将火铳扔给秦猛,转身朝屋里走去,坐到太师椅上后,道:“我看你别回济源了,就留在京城替我造火铳吧!用不了半年,我保你官升至四品,并赚得钵满盆满!”
李飞白道:“谢郭叔抬举,可我还是想在济源造火铳,不想在京城造。在济源造,没什么约束。在京城造,摸摸脑袋,哪个都是管人的婆婆,放不开手脚,实在让人不爽。”
郭勋眉毛向上挑了挑。
什么在济源造没人约束,在京城放不开手脚。还不是在济源造,没人知道你造一支铳的成本是多少,可以漫天要价。在京城有我看着,你造一支铳的成本如何,我清清楚楚,让你无法漫天要价!
他心里急切需要这种新式的火铳,有了这种火铳,大明的军队无异于立于不败之地,边疆那边的蒙古人还算威胁吗?沿海的倭寇还敢抢掠吗?
纵然心中迫切的希望得到火铳,脸上却显得毫不在乎,道:“你可考虑清楚!来京城的火器营造,你造出多少我买多少。若还窝在济源造,我可一支也不购买哟,让你一个大子也赚不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而且,朝廷虽不禁止私人造火铳,但也不会允许你大量造火铳。这毕竟是杀人的利器,你造那么多想干什么?难不成要造反吗?”
李飞白暗道一声:“幸亏提前布局,不然今天仅凭一句“造反”,我就不得不乖乖来京城,替你造火铳!”
他笑了笑,道:“郭叔的话严重了!想我哪有造反的心?”
郭勋道:“你没有造反的心,我知道,但架不住别有用心的人从中作梗,那时你如何自证清白!难不成你还要把心剖出来给别人看,来证明你对大明是如何忠心耿耿?忠心什么颜色,谁又见过?别说证明不了,就算能证明,你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把命送上,值吗?”
李飞白这时已将剥开油纸的火药装填的六眼中的一个眼里,从秦猛手接过第二个火药筒,正在撕未端的油纸,一边撕一边解释道:
“有两个作用!第一,火药虽说板结成块,但终究十分脆弱,遇到碰撞挤压,会再散开。外边裹成油纸,可以起到固定火药的作用,不会让火药筒散成一团,造成无法使用的后果。”
说话间已将第二个火药筒装填完毕,接着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火药不能见水,被水浸湿之后,威力再大也无法使用。用油纸包裹,可以起到防止被雨打湿的效果。”
郭勋点了点头,事情还真像李飞白说的那样!神机营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雨天,那时十分的本事使不出一分来,明明是猛虎,瞬间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为什么之前就没有人想出可以把火药粘结成块,然后再用油纸包裹,如此可防雨水,也避免使火器的人一到下雨天就成了瘟鸡。
一来,是因为火铳需要装填火捻,把火药粘结成块,又如何装填火捻。二来,可能根本没有人往这方面考虑,所以也就没人想出李飞白这种装填方法来。
说话间,李飞白已将六个眼里全都装上火药,这时举起火铳,对着天空连扣扳机。每扣一下,火铳就发出一声冲天巨响,这时六眼随即转动,将已发射过的那一眼转开,把未发射过的那眼转上来,撞锤击打火石,引燃眼里的火药,又是一声冲天巨响。
六响过后,李飞白放下火铳,笑道:“郭叔,你瞧我造的新式火铳如何?是不是威力巨大,顶得上军中现在所使用火铳的数倍!”
郭勋简直看得有点傻了!刚刚一铳放六响,用了多长时间?
一顿饭时间?不不,哪用一顿饭时间,连一盏茶时间都没有,甚至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
这么短的时间内,军中现在使用的火铳,只怕一铳尚没响呢,可李飞白造的新式火铳却已六响。如此密集的响动之下,威力何止大了数倍,十倍都不了啊!
李飞白接着道:“与敌对阵,尤其是与骑兵对阵,六铳之后,这时敌人已冲到近前。用老式火铳的军队,除非有人保护,不然毫无还手之力。可用新式火铳的话,火铳手就算没人保护,一样可以还手,并且力度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