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利挨了秦猛一拳,对秦猛佩服有加,一路上恭维不断。
秦猛只是不冷不淡的应着。
卢世利恭维秦猛一句,就看秦猛一眼。看得多了,越看秦猛越是熟悉,道:“秦兄,恕我眼拙,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猛道:“我曾在郭太保府住了将近一月。”
卢世利想了想,似乎就是在郭太保府上见过秦猛,只是可惜,郭太保府太大,他每天又跟在郭守享身边忙前忙后,竟没注意到府里住了这么号身手不凡的人物。
同时,他也暗暗告诫自己。
在郭太保府里,他一定是见过秦猛的。可是做为郭守享的亲随,他的眼高过头顶,只会对高官巨宦瞧在眼里,哪会把秦猛这等人瞧在眼里。
要是当初,他的眼稍微底一些,与秦猛这样的人物交上朋友,又哪会产生今日的误会!
三人很快来到后院门前,卢世利道:“李小爷稍待,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李飞白早已习惯这些高门大院的规矩,便停下脚步,等着通报!
卢世利看了看手上捧的那口箱子。好不容易才从秦猛手上抢过来,不肯再交给秦猛。让李飞白先代劳一下,此时已知李飞白的身份非同寻常,哪里敢。放到地上,等通报完了再捧?也不是很妥!
他想了又想,抱着箱子往后院里走,未进院门,已闻郭守享的声音。
英雄宴继续进行着!
衙内们在擂台上吃饭喝酒抽雪茄,随从们在擂台下吃饭喝酒抽雪茄,所有人都吃得开心尽兴,唯有郭守享食不知味,寻找一个能解释的机会。
陆炳问:“四少,你怎会想到把李飞白带来这里?”
郭守享终于找到解释的机会,为了挽回面子,力图让所有人知道,李飞白并非自己的随从,高声道:“他到我府上拜见我爹爹,恰好我爹爹不在,是我接待的。听闻我要来此参加英雄宴,非缠着要来见识一下。我本着远来是客的原则,就带他来涨涨见识,谁知闹了这么一出!”
邬府的门子就站在旁边看着,谁也没有过来管这边的闲事。
不是不想管,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今日来邬府的哪个都是有背景的人,自己强出头,惹恼了哪个不能惹得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卢世利挡在大门口,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秦猛喝道:“让开!”
卢世利摇摇头!
秦猛不知道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李飞白要进邬府,这家伙竟敢拦着不让进,那就是这家伙的不对了!他“吆嘿”一声,捋捋袖子道:“不让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到你让?”
说话间就要上前动手,却被李飞白拦住。
秦猛转身回头,去抱那两个用油纸包扎严实的箱子。李飞白上前一步,问道:“卢兄,你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呢?”
卢世利深吸一口气,道:“李公子,你在里边已闹得不像话,让四爷颜面尽失,下不了台!既然已经出来,又何必再进去,这样会让四爷沦为笑柄,从此在衙内圈里抬不起头。”
李飞白道:“我闹了吗?我没闹啊!我在里边规规矩矩,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讲的全是实话!是你们失控大笑,跟我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顿了一下,又道:“再说,我不进去四少就不失面子吗?我是四少带来的人,答应来外边拿特供皇家的酒和雪茄。出来拿,却没了影踪,四少失的面子更大吧!”
卢世利忍了忍不想说,终究没有忍住,带着三分咆哮,道:“特供皇家的酒和雪茄是你能拿来的吗?四爷家干着特供酒和雪茄的营生,尚且拿不出特供皇家级别的东西,你一个小小县令幕友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飞白也就不再解释,道:“秦大哥,打开油纸让姓卢的瞧瞧,咱们是不是能拿得出特供皇家的酒和雪茄。”
秦猛将两口箱子夹到腋下,伸手撕开外边包裹严实的油纸,露出里边的两口箱子。
油纸并没有完全撕开,只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边箱子的一角。
这已经够了!
卢世利识字,所以看到露出的箱子一角,上边雕刻的花纹图案,以及三个字“特供皇”。虽说最后一个字没看到,但用猜的也能猜到,那个字肯定是个“家”字!
卢世利除了识字,常跟郭守享左右,见多识广,自然也是个识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