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石湖并无识人之能,他这道书不仅没有得到组建自己军队的愿望,反而连百户之职也丢了!
他实在没想到,中原腹地的河南竟也有以自己的姓组建了一支军队,有些不信的道:“河南有钱家军?那里又没仗打,怎么可能有一支钱家军!”
李飞白道:“最近河南大旱,白莲教趁机闹事!在巡抚傅元、布政使钱穆通、按察使冯江亭、都指挥使寇子惇的支持之下,新近成立了一支钱家军!”
俞大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可,白莲教闹事,肯定初起,规模不会很大,朝廷尚还不知道,既使知道也不会把这点小乱放在眼里。不像沿海,倭寇祸乱年久,搅得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会拨下清除粮饷的款项。地方上有了钱,这才可能让有能耐的人组建自己的军队以抗击倭寇。
河南的钱家军既使有四大衙门支持,若朝廷不拨粮饷,只怕也难以为继!最多一年两年,等解决了白莲教,就会解散。那,自己不顾千里之远,屁颠屁颠的赶往那里,又有什么意思?
他道:“这支钱家军能长久吗?粮饷问题如何解决?”
李飞白道:“能长久不能,我说能,你也得信才算。我只提一点,俞大哥自己琢磨。”他顿了一下,神秘兮兮道:“河南的布政使大人姓钱,这支军队叫钱家军,你说能长久不能!”
俞大猷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原来钱家军管事的跟布政使有关系,十有八九还跟布政使的关系十分亲密!
李飞白不着重讲布政使大人姓钱,他不会把钱家军管事的往布政使大人身上想。天底下姓钱的何止百万,布政使大人姓钱,钱家军管事的也姓钱,也许只是巧合。
李飞白着重讲布政使大人姓钱,他立马断定,钱家军管事的跟布政使大人肯定有关系。既然钱家军背后的靠山是布政使大人,那就一定能够长久。
李飞白接着道:“至于粮饷,俞大哥更不用担心。小弟不才,这些年也赚了点银子,在钱家军没有打出名堂,朝廷尚未拨粮饷之前,钱家军所需粮饷由小弟一力承担!”
俞大猷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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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急忙勒停了马,转身回头朝小酒馆而去。
下马将马栓到马桩上,他进了小酒馆,也不理小二的热情招呼,直接走到俞大猷对面坐下,拱拱手道:“俞大哥,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你!”
俞大猷醉眼朦胧的看了李飞白一眼,叹了口气,举杯又饮了一口。
李飞白道:“俞大哥不认识我了吗?我们见过面的……”
话还没说完,俞大猷接口道:“认识!在提刑按察司,若非李公子赏识,替我说了两句话,我还哪有性命!哦,说到这里我还没谢谢你救命之恩呢?”说罢,拱了拱手,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飞白笑道:“其实也怪我,若非我威胁刘石湖,刘石湖对你还不会起杀心!怎么样,那姓刘的没对你下杀手吧!”
俞大猷道:“本来是要对我下杀手的,后来终于还是惧怕你的背景身份,只打了五十杀威棒!”
李飞白道:“都怨我,都怨我!其实我哪有什么背景身份,我只是河南济源的小小一个县令幕友,偷机摸空做点生意罢了。这次前来泉州,也是替冯按察使办点事情,出点小力!”
俞大猷抬头看了李飞白一眼,心里实在琢磨不透,李飞白这话是真是假!
若李飞白的话是真,那为什么冯江亭要隐瞒李飞白的身份,反而处处抬高李飞白身份,这也太不合情理。
而李飞白也着实大胆,竟敢跟刘石湖如此说话,那不是把刘石湖给得罪死了!不怕刘石湖打击报复,给他穿小鞋吗?
若李飞白的话是假,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话骗他?他只是个提不上台面的小人物,骗他有什么好处!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他现在失去所有一切,等于是个废人!骗一个废人有什么意义!
他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李飞白道:“俞大哥对我不冷不热的,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