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便到了参于拍卖的人上前观瞧三件宝贝的环节。
钱子俊头一个前往,拿起桌子上的手套戴到手上,先来到放铳的桌旁,拿起铳看了两眼,恋恋不舍的又放下去,往第二张桌子走去。
崔文秀冷笑一声,暗道:“舍不得?舍不得你就不该装清高,脏的生意不招,别人送的贿赂不收,要是早开眼点,现在哪还有我的机会,三件宝贝都会被你纳入囊中。现在后悔?迟了!”
钱子俊拿起第二张桌子上的镜子,送到脸上一照,脸上便露出愕然的表情。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端详了好一会,才把镜子放回原处,走到第三张桌子前。当把望远镜凑到眼前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连忙把望远镜拿离眼前,人也忍不住后退一步。后边的伙计上前解释了两句,他才又把望远镜凑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刘体龙与蒋敬诚说望远镜的那个镜是眼镜的镜,崔文秀先入为主,真以为望远镜就如眼镜一般。这时见钱子俊拿到手上的是二尺长的圆筒状物体,并非双筒而是单筒,这才明白望远镜原来长这副模样。瞧钱子俊的表现,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腹诽:“一惊一乍的,哪像个衙内的样子,简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给衙内丢脸。”
钱子俊下台后,为了节省时间,上台的就不是一个一个上,而是三个一起上。三人分别占据一张桌子,看完桌子上的东西后,再去其它桌上的东西,等三张桌子上的东西看完,另换三个人上。
崔文秀等得不由焦燥,望着一个个上去的人,暗道:“都是一群穷光蛋,看完后又买不起,到最后还不是得老子出钱买?一个个在台上看来看去,看个屁啊!莫把宝贝再给你爷爷看坏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只怕哪个家伙不小心把东西弄坏了,坏了他的大事。
钱子俊悄声问李飞白,道:“那个火铳,就是上次你去开封,给我说的火铳?”
李飞白点头道:“没错!”
钱子俊道:“我看铳管用的铁的质地不错,黑黝黝泛着蓝光,似乎比市面上的铁好了许多。”
李飞白道:“那是我冶铁所新炼出来的铁。”顿了一下,又道,“现在军队用的火铳,能发多少铳不坏?”
钱子俊想了想,道:“地方上的大概三百铳,边军可达四百铳,京城的用料最好,能达到五百铳。再多,铳管就会变形,强自使用,不说没有准头而且十分容易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