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正中内有个铁铸的灶台,与普通灶台不一样的是,这个灶台可以移动。灶台正中放着一个大铜壶,里边装的水已经开了,正忽忽的往外冒着热气。
唐心庵走上前去,提起铜壶朝里看。果然如他所料,里边正在烧火,用的不是木柴而是煤。虽说那煤已被塑造成圆柱形,中间尚有十二个小孔,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煤。
他心中暗道:“在屋里直接烧煤,不怕中煤毒吗?”随即略一琢磨铁铸灶台的构造,便知煤毒都顺着与灶台相连的圆铁管排出屋外,又怎么会中煤毒!
唐心庵指着煤火问道:“这是你做的?”当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不由佩服李飞白真是个做机巧玩意的奇才,不然怎么会想出如此在屋中烧煤的办法来。可惜不是做生意的奇才,若是做生意的奇才,又怎会把他闺女的三十万两银子全部亏空,竟没察觉这玩意是能赚大钱的玩意。
他呵呵一笑,正要问这玩意要卖的话多少钱一个?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一个月能做多少,他全包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正跟女儿打赌呢,怎么能今日谈生意,那样岂不是让女儿有赢的机会?还是等这两日过去之后,再谈买卖不迟。
唐心庵道:“我还道里边有什么稀奇玩意呢,原来什么也没有。咱们走吧!”
唐子兰自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禀性,听他这么说,也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无奈的摇了摇头。
据她所知,这几个月来,冶铁所的几座炉,除了石峰新建的两座高炉正绞尽脑汁的试炼新钢外,其他的旧炉都在把之前炼出的铁锭回炉化成铁水,然后铸造成煤火。工人们的手法越来越娴熟,每月铸出的铁炉也越来越多,由最开始的每月几百个,到每月一千多个,到如今每月铸出的数量保持在三千个。
现在,已铸好的煤火外加排气铁管已达五千多个,这往冬天结束尚能生产一万有余,加起来就是一万五六千个。一个煤火,外加排气铁管,再加配套的打煤球机,卖个十两左右不成问题。要是她父亲能把包圆了,就是十五六万两的收入,三十万两的赌局一下子解决一半,她的压力顿减。
可惜她父亲实在老奸巨滑,故意装作不感兴趣,肯定要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谈此笔买卖,不给她一点赢面。
唐子兰暗中恨道:“若是我输了,你也甭想做成这笔生意,大家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