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廷的船也远远比不上以前。
王破翻了个白眼,登时害怕一扫而空,“我呸,现在还真有不要脸的女人,以为造船是生孩子,想造就造?嫌现在的船慢?你要是真造一艘船,没下海怕是就要沉。”
许大福脸上一阴。
方若华这回到是没当听不见,失笑道:“我是不是这会儿该跟这位,唔,王公子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造出比如今的船快得多的船来?”
直播间屏幕上一众水友哈哈哈。
“这个可以有。”
王破听她一说,眯起眼睛,神色狠厉:“南安城谁人不知,老子一好美女,二好赌博,你想赌,没问题,说说吧,能拿出什么彩头来?”
方若华莞尔:“算了,时间太长,怕你活不到有结果的那日。”
话音一落,她也不再听王破的叫嚣,让春雨招呼两个随从,把带来的箱子搁在石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艘轮船模型。
足足有半人高,两臂长,竟然是铁制的。
王破哼了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嗤笑道:“用钢铁造?还真想得出来?你以为你是谁?”
其他客人嘻嘻哈哈的,并不太当一回事。
可方若华让人抬着船慢吞吞向亭子外的蜿蜒曲折的小溪和瀑布走去,众人一看,心里都一突突。
连王破也忍不住看了几眼。
实在是方若华手里的小船,着实有点意思。
四层高,船桅,船帆都很像回事,侧面不知为何装饰一轮子,但整体看起来浑然一体,很是漂亮,除了材质……
方若华走到亭子旁边,扶着栏杆,弯腰蒸汽机点火,调整了下操作杆,就直接吩咐人把船放入水里。
轰一声,船舶入水,看着溅起的水花许大福不知怎么的,竟有点心疼,忍不住道:“挺漂亮的,扔了可惜。”
方若华笑了笑,只见水面上猛地冒出一团气柱,铁船先是慢慢启动,随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众人目瞪口呆。
王破一条三尺高,厉声惊呼:“鬼啊,鬼!”
铁船入水不沉,无风自动,还会……转向,不是鬼,又是什么!
“你姥姥的许大福,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王破话放在这儿,就你家那个女人,老老实实滚过来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赔罪,要不然我让你许家从今往后,所有的船都出不了海!”
王破冻得浑身发抖,抖着嗓子还不忘跳脚大骂。
周围几个客人扑过来拦着,个个苦笑。
这小子真是个混球。
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大概是喝醉了酒,把人家正经女眷给认错了。
他们这些人玩得疯起来,互相赠送美妾,美婢那是常有的事。
许大福自己没有纳妾,可还养了不少歌姬,舞姬,小戏子,都是为了招待客人用。
王破大概把人家的女眷误认为是什么人,但现在许大老爷不顾颜面,直接挑明,那是人家六奶奶,他还发疯,就实在说不过去。
旁边几个客人很是头疼。
“早知道王破是混蛋,却没想到这么混账!”
许大福皱眉,心中恼怒,还有些无可奈何。
王破这家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是因为他确实有自己一手绝活。
这家伙祖上就以修船为业,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家里遭难,他父亲狠了狠心,跟人出海,二十年间创下大片的基业,后来洗手不干,在南安城扎根,办了一个船厂。
因为手艺好,又养了百多个好手艺的匠人,就是南安郡王对他们家也很看重。
许家有自己的船,还有一个船队,如果失去王家的扶持,短时间内也许还好,但是长时间看一定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许大福不禁暗自嘀咕,觉得他该出门拜拜菩萨,自己着实有点流年不利。
此时却还是得先解决问题,他略一皱眉,盘算着看要给出多少利益,才能暂时把这个混蛋给安抚好。
只是王破其人越来越跋扈,他这样一家独大的局面,终究还是要改变。
在场的都是人尖子,谁也不傻,如今委曲求全,不过衡量得失后,勉强装糊涂而已。
几个客人和稀泥,打圆场,王破却是不依不饶,连声叱喝。
许大福一时也恼了,气道:“你这泼皮,真是给脸不要脸,在我家胡闹,你到还有理了不成?”
他到不一定有多看重自家的弟媳妇,只是方若华确实有能力,不一般,他一心想拉拢,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家的人就这么轻易被欺辱,他的颜面何存?
对商家来说,名声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