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豨看到威猛的典韦这副失神的姿态,心下生起不屑,口中却装作关切的问道:“典将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望莫要焦急……”
“发生了什么事!”典韦陡然转头看向昌豨,眼中杀机前所未有的强烈,上前两步,一把拎起昌豨,死死盯着他,双目发赤,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若非汝这逆贼叛乱,某随大将军出征,岂会让大将军为小人伏击!”
“典……典将军。”昌豨面色惨白:“大将军之事,小人不知哪……”
“死!”典韦怒吼一声,将昌豨高高举起,猛然砸向墙壁。
“啊!”昌豨惨叫一声,从墙壁上掉下来,整个身子痛苦的卷曲起来,口鼻冒出了鲜血。
典韦此时心中恨极,几乎失去了理智,上前两步又拎起昌豨,再次砸向墙壁。
而后再上前,再拎起,再砸,再上前,再拎起,再砸……
堂中众人都惊呆了,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看着典韦状若噬人的模样,连相熟的猛虎士也噤若寒蝉。
直到昌豨被砸的彻底断气,尸体瘫在地上,怕是连骨头也全被摔断了,典韦才喘着气停了下来,不是累的,而是心中惊怒和恨意难以发泄出来的喘息。
历史上昌豨便是反复无常,三降三叛于曹操,曾被张辽征讨,最终被于禁斩杀,如今却玩脱了,叛乱了一次就死于典韦之手,只能说其时运不济了。
典韦摔死昌豨,杀气犹自不减,厉声下令:“所有叛乱之人全部斩杀!”
“得令!”众猛虎士同样杀气腾腾。
典韦深吸了口气,下了最后一道命令:“速备十日军粮,半个时辰后出发,日夜兼程,赶赴庐江!”
“得令!”众猛虎士唯命之从。
历经了数月的炎热与干旱,继几日前的雷雨之后,庐江一带又下起了大雨。
彤云低压,雨幕连天,入秋的天气在这场大雨中消去了最后的酷暑,带来了一丝丝寒意。
皖县,城内西南角,刘府后院阁楼中,刘兰芝怔怔的坐在窗前,透着重重雨幕,看着庭院中那匹正对着偏房的骏马,眼睛不由湿润。
救人回来已经有两日,那个被他们救回来的人安置在偏房里,请了医师诊治,开了草药,但一直昏迷不醒,还时不时发烧,听医师说是中了毒,耽误了时日,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命大了,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刘兰芝每日都去探望,小宁偷偷告诉她,那人身上有很多伤口,也不知流了多少血,箭口刀口都有,非常可怕。
从小宁口中听到的消息让刘兰芝暗自震惊,更令她心灵震撼的却是那匹马。
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匹马竟会如此通灵,而且如此忠义!
不但那日拉着她救人,等到回家之后,他们将那人安顿在偏房诊治,那匹马就一直在门外守候,怎么也不肯离开,谁也拉不走。
昨日下起了大雨,那匹马就一直冒雨守候,刘府众人都被感动了,连对她救人回来深感不悦的刘父也没再说什么。
在刘兰芝的建议下,兄长刘邕带着一众家丁在庭院中间的树下搭了个棚子,终是将马拉在了棚子下。
除此之外,那马数日不饮不食,据那个养马的家丁说,好马识主,能令骏马如此忠诚,那个昏迷的青年必然也是个英雄人物。
刘兰芝虽然好奇那个青年到底是什么人,但她更怜惜那匹忠义的骏马,今日清晨,她冒雨送了豆料,好生劝说了一番,那马才吃了一些。
这才让刘兰芝心中更加震撼,而且她感到骏马对她和别人是截然不同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不得而知,只希望那个昏迷的青年尽早醒来。
听闻前方战事有变,舒县已经失陷,这两日皖县也紧张起来,让她心中隐隐感到担忧,只希望那个青年不会给他们惹来什么麻烦,否则牵连了刘府众人,那就让她愧疚终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