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沈飞侧头将眼泪抹掉，快步上前，握住了老四带血的手，“没事，不会有事。”

老四咧嘴一笑，虚弱的道，“我知道，死不了。”

其实彼此心里都有数，老四没有被直接炸死，那已经是走了极大的好运，只可惜，这辈子完了。

“对不起了，兄弟无法陪你了。”老四脸上是满满的不甘。

每个人都能明白那种不甘和痛苦，老四是一个战士，也许以后会半身不遂，那对一个战士而言，是一种身心上的折磨。

很多人，宁愿死，也不想如此痛苦。

“我们是兄弟。”

“哥……”老四苦涩，屏住呼吸，“我不想成为废人，帮我……”

还没说完，沈飞就吼了出来，“你放屁，秦浩，你给老子听着，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在吼喊的瞬间，沈飞的视线再一次模糊。

他经历了四年前那一幕，他绝不想再一次经历同样的事，绝不想，也绝不能！

“我废了，你告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老四怔怔的看着沈飞，他的眼眶也萦绕了泪水。

何小龙，何小虎，张海林，赵兵……每一个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不能说话，唯一能说话的人，只有沈飞。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沈飞语气放缓了很多，“老四，难道你想看到我们为兄弟报仇的时候吗？你忘了他们怎么死的吗？”

老四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所以别特么跟老子说这些蠢话，记住，你是一个男人。”沈飞第二次别过头，仰头深呼吸了两口，“贺峰，赵兵。”

“老大。”

“送老四回去，他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们。”说完，沈飞站了起来，他拔出了手枪，走向了那四个缅国特种兵。

叮叮快步上前，一把将沈飞拽住，“你干什么，疯了吗？”

“对，我疯了！”沈飞一把甩开了叮叮。

“沈飞！”叮叮大声嘶吼，“你是一个军人。”

听到叮叮的嘶吼，沈飞停下了脚步，仰头望着天空，胸膛推得很高，“我是一个军人，但我同样是一个人，现在不是国内，我们不算军人。”

几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沈飞要干什么，没人阻止，因为他们心中同样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