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筠灏冷下脸说：“控制下你的气息，否则我直接扔你下去，你连回去冥界享福的机会都没有。”都快把人吵醒了。

天空土神许久之后，气息冷静许多才说：“我知道，他没你这么弱，只是让你当一下他，让我幻想一下。”

闵筠灏收拾了一下匍匐在天杨乐逸额头上调皮的刘海，淡漠说：“我不想。”

天空土神：“你果然是晴明的后代。”天空土神想到伤心处，虽说人死不能选择……

他突兀有些伤感呢喃：“晴明大人当年只给我们一个选择，回去冥界。吾只想永远陪他沉睡，为何这点愿望都不给。”

闵筠灏看着天杨乐逸，突然明白天空土神的感情所在，要换做天杨乐逸这样，他也宁愿陪着他死。

一个人苟活比死亡还痛苦。

天空土神突兀跟他说：“吾离去人间前，想见一趟他。”他想看晴明最后一眼。

下面便是早上的安倍晴明的墓所在地，平日闵筠灏冷情地定一口拒绝，现在却沉默点头，让菰浅改行，先下去一趟。

只不过十分钟，天空土神就叹口气，告诉他：“走吧。”他这些年，哭过，闹过，可到关键的最后一面，却心情非常冷静。

晴明曾经告诉他们，就算自己不在了，他们也该好好生活，千万不能因为他一个主子耽误一生。

这是晴明的希望，如果他希望晴明天上安息，理该尊重他才对。

天空土神突然问说：“晴明大人的后裔，吾想当你的式神。”至少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天天对着闻着也好。

闵筠灏只说：“我是他的式神，我跟安倍晴明不同，妖怪的基因比例大的多，无法收别人当式神。”

天空土神明显一愣，心里顿时有些黯淡，却只能苦笑。那就……“吾想当他式神。这孩子，并非简单之人。”

闵筠灏：“……”真想直接扔了你。

闵筠灏最终再三拒绝不行，天空土神没说话，不过是不是听他的，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回去边检站已经三更半夜，夜班也早下了，休息区有的还吵着，有的已经安静睡下了。

闵筠灏并没有叫醒他，而是轻轻抱着从菰浅身上下来到家门口走廊。

他有些皱眉，不知该不该叫醒他问钥匙，也不好从他身上翻，想了想，便开了自己宿舍门口，小心放他在大厅本身自己睡的床褥上，为他盖好被子。

天杨乐逸抓抓脖子，露出一脖子的白芷。

闵筠灏愣住，僵硬地转过头，自己团缩在沙发上。

他尖锐的鼻子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天杨乐逸微微笑了，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