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顾师弟,看来你的旧师说谎的技能还有待加强才是。”文瑜看着远处向此方向走来的关慈,弯腰作了揖。
南顾由此愣了一愣,随即也作了揖。
“吾等拜见天君。”幽兰惊恐,可万不能让这四人在天君面前说错话,“天君是一人来的么?我们师徒几个正想去聚贤楼吃须猿肉,天君可要一起?”
“不必,今日是个好日子,你们也不必拘于礼数。吾之今日于此,欲是妥帖一下公务,倒是需要感谢你们的盛情。”
语毕,关慈作势要去往别处。
幽兰又拜了拜礼,“不必,这是自然。”
一行人随即恭敬道谢,同是一路匆匆。
五人正在街上走着,秦月对刚才所听到事耿耿于怀,他一时拉住李成和文瑜的衣袖,一脸神秘的,侧在他俩耳旁轻声说着:“看来那未晞果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对还没见过几面我们说谎。天君根本就未曾召见过她,反而去了与她所行相反的路线。”
文瑜对尚还不知发生何事的李成大肆鄙视一番,这木脑袋刚才根本就没听出未晞说的什么,想了一道,用灵术与秦月交谈:我知道,方才已经告诉南顾了。
秦月抬眼探了探前方幽兰的动作,见她没注意到自己,便放心大胆道:我们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较好,免得被什么不明妖怪捉了去。她身边之人总是莫名的被妖怪捉去。
李成扯了扯文瑜的衣袖,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我觉着这事应该让师父知道,她可老惦记着诅咒女。
文瑜一手打下李成伸过来的爪子,对着忽然转身寻望的幽兰呵呵笑了两声,见她终于转了身,说:还是过段时间再向师父说罢,等那个诅咒女显露出尾巴后再告诉师父,不然她又要骂我们胡说了。
幽兰静心将几人的所言听完,心中竟泛起几丝赞同。
她探过一眼身旁的南顾,从方才开始,他便沉默的一字未语。
未晞匆匆向东门而去,方才南宫瑶昭示她的浴火鸟前来传信,说是将她南宫瑶的圣劫带来交换自己的自由。
未晞神情郁郁的回了灵柩山拿出圣劫,又得马不停蹄的往沐雁山上赶去。在这期间她也琢磨了一回,南宫瑶怎么会凑巧专挑这时候?
不过既然答应了,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静下心来,一路寻着祥云窥探沿途景象,缓一缓如今已经稍有些浮躁的心绪。
大河之水天上来。
她经过一处瀑布,细细的凝望着白皙的净水从上倾泻而下,阳光穿透过表面,虑了几丝传入她的眼中。江面止水,阳光明媚,芦苇丛生,夹着一缕向上铺入江面的柔光,再伴两声灵鸟的鸣啼,如此整合起来,便成一副山水画。明丽的画中绕着缕缕似有似无的淡烟,若即若离。
常有人问她,为何仍愿呆在这里,为何仍要身为一个被世人嘲笑的仙,投胎也好,自灭也好,总是好过这般日子的。
那时的她无言以赴,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这个缘由。方才的一路景色骤然点醒了她。
喜爱本身是没有理由,对待世间的事,人们总是喜忧参半,感情复杂。但最终支配行为的,总是那一半喜。
穿过陈红砖瓦的长廊,未晞往右转方向瞧见到浮黎宫。她径直向殿中央走去,抬头,南宫瑶正靠坐在台阶上的木椅上,净身望着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