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画近身一看,手里的东西都吓掉了:“这不是牛伤。”
“不管牛伤马伤,能治病就是好伤!”
吟画咬着手指:“这好像是龙山瑞草。”
龙山瑞草……那是上等的神药。也只有龙山药神与女娲才拥有一株,熏华要是知道我把它用了,我下场一定很惨。
我强撑着,撮衣角的同时跺脚并舌头不听使唤:“额,你千万不要慌啊,慌也没有啊,师父我一力承担,不就是一棵草吗?能救了他就好。”
世上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吟画头摇得更快了:“若没用瑞草救他,他尚且还能有来生,若是救了,凡人之躯根本顶不住这个劲道的神草,连灵魂都会被灼化……”
医者的套路总是说没救了,最后还是整出很奇葩的药方,比如脱衣服什么的。吟画不是卖关子,而是暂时没想起来。
但她想起来的法子还真是脱掉他衣服,以我蛇身温度为引度法力给他。
我二话没说就解他衣服。
说话间,三件衣服已经解了两件。
吟画捂着脸补了句:“额,不用脱裤子,你也不用脱。”
“不用吗?话本不是说要用吗?”我解去最后一件血衣,咬牙将右掌压住他的胸口,将法力注入。
吟画捂住眼睛,“这有损清白……”
我觉得吟画思想太保守了,循循善诱:“你看他身材多好,也只能任你我宰割,这是谁欺负谁啊?你看吧,我不告诉别人。”
吟画觉得很有道理,从指缝里与我一起看。
他的胸膛彻底袒露出来,结实的胸膛上有着无数的伤疤,新新旧旧、深深浅浅、大大小小。
“啧啧啧,师父,他一定是属猫的,居然还能活下来,这要是拉到天界去给那帮天兵天将看得多励志啊。”
我左手食指不经意抚上去,触到他身上的旧疤痕,竟开始消失。
吟画眼睛偷瞄嘴里却说,“师父,看就看,您怎么还摸上了,他也没有大碍了,反正这些伤疤穿了衣服也没人看不见!要是薄哥哥和娘娘知道了,会……”
一般我开始的事,就必须圆满才停,我就是那种传说中别人觉得应该坚持而半途而废,别人觉着应该放弃,我誓死捍卫的人。我现在正在兴头上,只说:“看不见吗?我们不是看到了吗?”
最后,他能抹去的伤我都给他抹了,只留着胸口上抹不去的类似伤口的胎记。
夜已阑珊,西湖寒碧,水中荡着点点微弱的灯光。
我心绪难以平复,坐在五色珠结网下垂流苏灯下喝茶思索,一时想男子向来视伤口为勋章,我一下子弄掉他这么多勋章,他会不会找我索赔,一时想这石头什么来历,难不成是什么武林秘籍藏里头了。
瑶圃盛产玉石,我对玉石略知一二。这玉掌窝大小,通体若绿松石之绿、间西瓜碧玺青蓝,流水纹理的冰种翡翠上还铭刻了上古文字,这玉来历还真是不一般呐!
它便是瑾瑜,维国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