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再有不适,便请宋家人进宫侍疾!”段晟昱三两步来到了寝殿门口,叮嘱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嬷嬷一句。这延禧宫内的宫人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拨,他不介意再换一次。
“段晟昱!”榻上的宋太后掀开被子赤脚追了过来,“今日宋府赏梅宴,哀家让世子邀请了益阳侯,益阳侯欣然从命!”
段晟昱离开的脚步终于缓了下来,慢慢转身看向宋太后,冰眸中隐现怒火,“你最好别让朕知道宋家敢对黎源出手!”
“段晟昱,宋放才是你嫡亲表弟。黎源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之后!不过就是黎娟那贱人养了你十年罢了……”
话还没说完,段晟昱往宋太后方向走了两步,未曾开口,只是眼神和紧抿的薄唇便让宋太后自动住了口,心惊胆战看着他:“怎么?你……你敢弑母!”
段晟昱拳头捏着咯咯作响,他身形高大,皮肤又因为去年夏天一次征战晒成了古铜色,横眉冷目站在那里,周身杀气恍若实质,宋太后虽然质问了一句,但整个缩成了一团,明显地色厉内茬。
“冬日夜凉,太后染了风寒。延禧宫闭宫一月,闲杂人等不得惊扰。”最终,段晟昱还是带着一身散不去的怒意抽身离去,独留被他吓得腿软的宋太后瘫在地上连连叫着“孽子!孽子!”
延禧宫的大门重重关上,侍候宋太后的十来个宫人都是景帝心腹,不管宋太后如何利喝他们只做不知。在宫中时日最久的红嬷嬷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前去劝宋太后要为宋家满门上百口人性命着想,好好做一个荣养太后不好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临近年关,御书房累积着不少公务,可被宋太后的事情耽搁段晟昱也没心情继续去处理事情,让福公公前去内阁说一声后他信步在后宫中穿行,越走越快。
等步子停下来之后他才发现不知不觉又站在了冷宫宫门口。先帝时候的冷宫现在已经改名叫景鸾宫,内里的宫妃和下人全都迁到了别处,听不到一丝人声。